被送回船上的清沉,在床上躺了几日,一直都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大多的时候都在睡觉,贺兰衍过来她房中看过她好几次,她都在睡眠中。
贺兰衍坐在她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大手忍不住地往她脸蛋伸去。
一开始的那几日,她都是趴着睡,这几日估计是伤口愈合了不少,在床上置了软垫,她已是能躺着睡了。
原本她就会晕船,加上背后的伤,大多时候在睡觉,对来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思及此,贺兰衍只是在她房中待了一会儿,见她都没有醒来,便是起身离开了她厢房。
清沉上船了几日,便是在床上躺了几日。
她虽是觉得很闷,躺得浑身不适,但抵不住背后伤口疼。
所以她不敢下床走动,这一日,尤莉过来查看她的伤口愈合程度。
看着趴在床上的人儿,褪去了衣裳,露出白皙的后背,原本嫩滑的肌肤上,从肩至腰间横着一道疤痕。
虽不狰狞,但影响了美观。
尤莉叹息道:“娘娘,你这是伤口极深,愈合了后估计也留疤。你也不怕陛下在看到你这后背的疤痕就想起你曾奋不顾身地为别的男人挡刀的事情。”
清沉抬眼看向她,“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我为何要给他看我的背?”
尤莉幽幽地睨了她一眼,“瞧你这话说得,难不成你真打算一辈子不侍寝吗?”
“他说过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
尤莉直笑道:“娘娘莫要那么天真了,这也只是暂时的。陛下现下对你还是有耐心的。但是一个男人,不会永远都那样的耐心。你可知陛下在想什么吗?”
清沉沉默,他在想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见她不语,尤莉继续为她涂着药,“他在等你心悦他。”
清沉微垂下眼帘,浓郁的睫羽掩去了她眸底的情绪。
那样的事情她已经不去想那样多,怎么还有人跑来她面前说这些话?
尤莉见她还是沉默不语,她给她上药后,便是为她拢紧衣裳,“你啊,老是对他那样冷淡,你那样迟早会寒了他的心。”
“那你劝劝他,没必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身上。”
“你要是真的对他无半分好感的话,当初你又何必去冷宫招惹他?”
“所以我活该被他设计来西贺国和亲。”
“你怎能那样想?”
“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想?感激他?”清沉发出冷笑声,“我该要怎么跟他说,我真的没有出卖他。所以他没必要对我那样执着。”
“难道你就没想过,他对你执着是因为他对你情根深种。”尤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难不成你以为陛下那样对你,是因为他恨你?”
恨?
清沉觉得贺兰衍恨自己的话……
也应该不是,但若是说他对自己情根深种,显得有些夸大。
“也不是,他对我应该谈不上情根深种。”
“那你就错了。娘娘,你要想一件事情,比如是你自己长期被关在一处无人会过去的地方。吃的都是冷饭馊菜,没有陪你说话聊天,日子日复一日那样聊无生趣的过着的。可突然有一天一男子闯入你这样无趣的生活里,他烧得一手好菜,偶尔来找你说话陪你聊天,给你带好吃的,怕你冷着饿着……试问这样一个人,你能忍得住,不对他心动吗?”
清沉闻言,蓦然想起他准备逃里离开东明国皇宫时,曾对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