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长宁点点头,“到时候我与她一同坐马车,好好劝劝她就是。”
“可是那皇帝让我们不要与她提及对太后下毒,用于紫砂交易才让她和亲的。”尹川比较担心这一点,“郡主到时候可不要说漏嘴了。”
“那是自然。”贺兰长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谁把那事情说漏嘴了,都不可能是她说漏嘴的。
江零看着了他们俩人,并无说话。
就希望事情真能那么顺利就好。
……
太后被贺兰长宁下毒一事,被月清河压了下来。
在月清沉面前,无人敢提及此事。
月清河不肯见清沉,甚至将她关在明月殿里,就等着她出嫁之日被送往西贺国。
冉玉服过药后,身体并无传来不适,她才安心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的儿,心里至少是有自己这个母亲的。
至于他对月清沉的感情,时间久了,便会逐渐淡下来的。
到时候再为他挑选京中出色的女子进宫,久而久之,他自然会忘却的。
月清河过来探望她,见她无碍,不发一言便是要离开。
冉玉将奴才遣退,叫住了他,瞧着他此时的眼神比往日的更加阴冷,便知他是为了月清沉那丫头。
“清河,哀家很谢谢你。”她语重心长的道。
“母后言重了,这是儿臣该做的。”月清河语气比先前的冷淡许多。
冉玉叹了一口气,放下身份,用一个母亲的身份对他道:“清河,我知道你对清沉用情很深……”
月清河打断她,起身就要离开,“母后不要再说了。”
“不,你听母后说完。”冉玉上前拦住他去路,“爱一个人不代表一定要与她天长地久。你很爱清沉那丫头,你想把她留在你身边是为了什么?给她开心给她幸福?还是给你自己开心给你自己幸福?”
“若是后者的话,那便不是爱了,爱是克制,喜欢是占有,两者有一定的区别。”
月清河冷笑,目光鄙夷地看着她,“母后可爱过父皇了?是真爱他的人,还是爱他能给您带来的权利?”
冉玉心中掠过一抹心虚,随即轻声道:“那也是母后与你父皇之间的事情,现在谈的是你和那丫头的事情。”
“母后自己都不懂得如何爱人,又有何资格来教儿臣如何去爱人?”
“你还是不明白,你与清沉的身份,就注定了你们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你就是想着把这个皇位给老二或者老四就好了,你想带着她离开皇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无人认识你们的地方,过上普通夫妻的生活。”
“可独独忘了,你与她是兄妹,兄妹之间原本就不该有那样的感情。你自私地想,只要你们相爱就足够了。可以不管世俗的条条框框,就没有想过这对她来说公平吗?那丫头胆子小,若不是你强势与威迫,她根本不可能打破常伦与你在一起。她或许是可以找一个京都世家公子相濡以沫地过一辈子。就比如顾浔之那般的公子家,这样对她来说不好吗?何以见得不能够幸福不能够开心?”
月清河别开眼,没有看她。
“西贺国继位的王,是先前在我们东明国当质子,哀家听说了,他与那丫头先前就相识了。如今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为的就是娶那丫头,想必对那丫头也有几分真心的。清河,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嫁到西贺国,会比与你在一起幸福呢?”冉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清河,你该学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