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聪明人,皆是以酒喻人,却是谁也不说穿,秦安歌也明白如此,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李淮远自然也是知道人的心思的,既然秦安歌不想提,他也不会紧追不放,笑着嘲人不知足,道:“老爷子把流云都给你了,你还想要这个要那个?”
秦安歌英眉一横,道:“流云那就是一个呆木头!”
“那我们换换好了。”李淮远喝着茶道。
“那可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
“织弦这细皮嫩肉的,跟我回了西北那还成?”秦安歌看了织弦一眼,笑道。
“细皮嫩肉?”李淮远看了过去,可不真是细皮嫩肉的,“那还是我自己养着吧。”
“殿下和小郡主自己说着,怎么也能扯到奴才身上?”织弦低眉顺眼地给人添着茶,道。
“小织弦这是生气了。”秦安歌一口气将茶给喝了,今天来了本来就不是为了见李淮远,如今没有见到想见之人,也就不再想多停留了,笑着起身告辞,随意攥了一个理由道:“我就不打扰叔华哄哄小织弦了。”
李淮远哪里不明白人的心思,看着人远去的身影,几步就已经出了客厅,有点大马金刀的感觉,这就是秦家的大小姐秦安歌,不像其他的女子一样脚下是步步莲花盛开,端的一副婀娜体态。可她不是,她是西北的一朵格桑花,开在高高的山原之上。
“殿下在可惜。”织弦收着茶具,敛眉道。
李淮远不语。
谁知道呢,这朵格桑花本应该开在东宫的。也许现在更好吧,在西北肆意的绽放,可这最美的花季却只为了一人。
他慕容安,他何德何能!
李淮远独自一人坐在主座,不语的喝着茶。
突闻织弦小声道:“殿下,有贵客。”
李淮远抬头望向门外,有一靛蓝色身影施施然而来,可不是贵客。
李淮远放下杯子,起身去迎,笑道:“容谨怎么也来了江南?”
“春江水暖,江南自成一景。”
来人可不就是左丘仪。
“容谨还真是会享受。”李淮远邀人进门,织弦机灵地换了茶水。
左丘仪笑着谢过织弦,接了茶盏,才道:“叔华也不是早早变来了。”语罢,左丘仪语气一正,又道:“关于芈安一事,我倒是有些线索。”
李淮远正欲端茶的手指一顿,又极自然地端起了茶盏,道:“是何?”
左丘仪摇了摇头,笑道:“叔华如此想必已经知道,看来我是千里送鹅毛了。”
李淮远笑着不言,他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管身处在哪里都会有一定的情报中心,而左丘仪明知此事不简单,依旧是前往而来,只应了口中一句“叔华”,君子之交淡如水,却也是滴水之情,涌泉相报。
“抱歉。”李淮远端正了茶,朝左丘仪举杯,以茶代酒,致歉。
左丘仪笑着端茶回之以礼,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必有太多的交流,有些话心知肚明,又何必讲出。
“芈安的事,我已有些线索,麻烦容谨前来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