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在北疆常喝酒,所以纵然他在这儿喝了那么多,也半点没有受到影响。他稳稳当当站着,眉目深沉,口齿清晰,是对楼观雪说的:“好巧,楼公子也来喝酒?”
听不出什么意味,楼观雪回:“我们顺道来买酒,入药用的。”
谢时鸢于是笑了笑:“还以为是你们想小酌。”他示意楼观雪看里面,“既然遇上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楼观雪去看宋忱,为这临时的变故征求意见。
谢时鸢注意到,问他:“会喝酒吗?”
宋忱思索片刻,点头。
“那就过来。”
说罢,也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谢时鸢兀自坐回林衡身边。
宋忱于是和楼观雪跟过去。
他坐林衡对面,楼观雪坐谢时鸢对面,气氛奇怪得有些可怕,但谢时鸢像是不知道一样,慢条斯理给楼观雪倒酒:“不知楼兄酒量如何?”
楼观雪看着温雅,但他有个酒鬼爷爷,从小跟着喝酒,喝的还都是精酒,酒量出其好。他笑了笑,桃花眼装着星辰,谦虚道:“尚可。”
谢时鸢微挑眉:“那我们比比?”
楼观雪微微颔首,仍然是一副端方雅正的样子:“请。”
宋忱和林衡没动,看着二人比拼。
数不清的回合下来,谢时鸢眼神已经有些怔忪,两颧泛着薄红,但楼观雪从头到尾就像没喝一样,清醒自如得可怕。
再喝下去,谢时鸢就要不行了。
林衡拦住他还想继续倒酒的动作,上场解围:“够了主公,你之前就已经喝了好几倍,不能再喝了。”
林衡在谢时鸢手下当差,那股子好胜心也是不愿承认谢时鸢酒量差的,更何况谢时鸢酒量真的不算差,实在是楼观雪太能喝了。
他这话影约透露着,不是我比不过你,而是我已经喝了太多,这才落了下风的狡辩意味。
楼观雪看破不说破。
谢时鸢半青着点,虽然不情不愿,却直接承认了:“看来是你比我好。”
楼观雪不卑不亢:“承让。”
谢时鸢细细打量起他来,发现对方身上的优点不可谓不多,面色冷沉,心里无数道情绪翻涌。
宋忱也在看他,谢时鸢情绪上来了,今天这样已经够了。
让楼观雪喝酒已经是计划外的事了。为了避免谢时鸢继续为难人,他又拉了下楼观雪的手,最后刺激了谢时鸢一下,就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楼观雪很配合,起身道别:“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谢时鸢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宋忱和楼观雪出去,并肩而行。
但走了小段路,宋忱突然顿了顿,他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谢时鸢这段时间经常晚上跟在他后面,他已经能察觉到了,现在很敏感。
谢时鸢跟着。
宋忱想了想,停下来对楼观雪轻声说:“观雪哥,谢谢你今天帮我。你先回去吧,我改天请你吃饭。”
谢时鸢今晚喝了酒,气息没藏好,其实楼观雪也发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现了,他心领神会,和宋忱分别。
送走他,宋忱漫步走着,一直到池塘边,人少点的地方,停下来在原地慢慢等着。
这次不用他喊,谢时鸢自己就出来了。
小池塘里闪着细碎的银光,涟漪一阵一阵荡漾,像人纷烦的心绪一样无休无止。
他到宋忱面前的时候,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眼尾红润润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黑沉沉地仿佛要把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