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大门向两边滑开,一群身穿外骨骼装甲的法警拖着昆图斯走了出来,他们身后回荡着震耳欲聋的联邦国歌。
昆图斯双脚使劲往回瞪着地面,不断挣扎,他回头一脸不甘地咆哮道:“把歌给我关了!听见没有?把那该死的歌给我关了!勇士就应该有勇士的待遇,我是黑帮教父!”
见到昆图斯,站在警戒线以外的记者们开始拍照、摄像师们将摄像机对准了他开始现场直播。
在不断明灭的雪白闪光中,一名女记者将麦克风远远指着昆图斯,大声问道:“昆图斯,请问刚才监狱里的暴动是因为你吗?那些罪犯唱的是不是你们塔姆人出征时的战歌?”
“昆图斯,对于塔姆人战歌不敌联邦国歌一事,你有何看法?”这是妥妥的标题党。
“昆图斯,刚才的战歌是那些犯人对你的欢送仪式吗?这是你组织的吗?”这名记者问的问题中规中矩。
此时昆图斯黑帮老大的形象尽失,他失去理智地对挟持着他的法警喊道:“你们这是对勇士的侮辱!放开我!我要和你们决斗!”
在昆图斯看来,今天这场演出是他多年黑道生涯的绝唱,反正都要死了,他干脆要在临死前风光一把,这才死而无憾。
就算多年以后,那些黑帮分子提起他这个前辈时,还是会竖大拇指,会想起他今天举狱欢送的风光。
昆图斯认为,等有人出狱了,他们在外面和别人吹牛的时候,一定会有荣与焉地提起今天这件事。
他们会满是敬仰地说道:
“在铁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昆图斯带着手铐和脚铐,在一群法警的簇拥下在过道里慢慢地走着,他一脸冷峻,满不在乎,环顾间像是在视察他的臣民和领地。”
“阳光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光边,左边是那些敲着铁栅栏,唱着塔姆人的战歌为他送行的犯人,当时我有幸也在其中,整座监狱都因为他这个王者的离去而震颤起来。”
诸如此类,昆图斯认为这件事后,他一定会活在071市甚至基隆星的一些黑帮心中,但这一切都被监狱内那震耳欲聋的国歌给毁了,那些犯人此时都没了对唱的力气,昆图斯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觉得狗屁不通的国歌。
而失去了那完美的绝唱后,昆图斯便开始畏惧起死亡来,他不怕轰轰烈烈的死,只怕死时没有一个配得上他身份的欢送或祭奠仪式。
汉兰德嘲讽道:“昆图斯,你不会疯了吧?就上个庭你还以为勇士出征啊?”
“像你这种懦夫,怎能明白我塔姆人的勇士精神?”
说着昆图斯又癫狂起来,不断试图挣脱法警的挟持,手上和脚上的锁链哗啦啦地响着:“你们这些懦夫!我要和你们进行决斗!你们玷污了塔姆人的勇士精神!把那该死的歌给我关了!”
汉兰德摇了摇头,看向白人大汉,说道:“雷欧,我对你很失望,在刚才那件事中,你并没有考虑到那件事的影响,没有采取任何紧急措施,看来你在司法系统过得太安稳了。”
雷欧羞愧地低下头去:“对不起长官。”
汉兰德拿着量子对讲机,对不远处的一辆特警闷罐车招了招手:“让我们送这位塔姆勇士去法院上庭。”
闷罐车在十几辆警车的簇拥下飞来,它在空中调转车头,于昆图斯面前带着些许烟尘降下,车厢门打开。
所有警察都回到了自己车里,近百辆警车同时升上天空,蔚为壮观,那些记者也四散跑回采访车,打算跟着押送车队。
一群法警提着慢慢恢复了平静地昆图斯走了进去,这时,雷欧拦住了要上车的杜衡等人。
雷欧敌视地看着杜衡:“你干什么?”
杜衡耸耸肩:“抱歉,雷欧,昆图斯当时收买了一个狱警,所以……你懂的。”
雷欧冷冷道:“你是说我们当中有人被收买了?”
“雷欧,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可能收买法警,也可能收买警察,只是以防万一。”见雷欧并没有让开的意思,杜衡补充一句:“这是局长的命令。”
雷欧这才侧身让开,杜衡朝身后招了招手,特别行动科的特警们鱼贯而入。
“老同学,嫉妒是人类最大的原罪,它可能会毁了你的,希望你在做错事之前能明白这个道理。”杜衡拍了拍雷欧的肩铠,在心里说道。
随着他异能的提高,杜衡的预感越来越敏锐了,他总觉得有一天雷欧会因为嫉妒他比他自己更强而对他不利。
杜衡上车后对昆图斯打了个招呼:“嘿,又见面了,小肉虫先生,不知道你看了新闻没有,所有新闻媒体都没有给你的小肉虫打马赛克。”
“杜衡。”昆图斯开始咬牙切齿:“以后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杜衡翻了个白眼:“喜欢动嘴的人往往都做不到。”
雷欧走了进来,车厢门关闭,车内的白灯亮起,此时昆图斯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恐惧,他眼睛里满是忧虑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