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死。
喻唯一就前往王家将孙夜雪带走,保她一命。
天真。
在圈子里混迹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单纯?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敌人,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喻唯一不会去干涉孙夜雪的事。
她既不会去故意加害,也不会施以援手。在局厅审讯室给孙平堂的承诺是假的,就是借着他仅剩的舐犊之情,让他自己解决自己。
再次看了眼新闻,喻唯一冷漠移开视线,起身离开了客厅。
先前盛管家说盛世今晚状态不佳,喻唯一上楼前,特意去厨房温了一杯牛奶。她拿着牛奶杯去了二楼书房,敲了敲门,听到里头的回音才推门进去。
盛世正在与人通电话。
像是不知道喻唯一会进来,在看到她的那刻,男人脸上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僵硬。
形容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像是惊讶,又像是没准备好的局促。
喻唯一稍稍看了他两眼,径直走到书桌前,将牛奶杯摆在他手边,“牛奶助眠,盛叔说你最近工作忙比较疲惫,处理完事情早些休息吧?”
她声音轻软。
谁能想到。
这个看似敦厚的老实人,会在五年后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姐夫?
不过,这只手表孙平堂却一直戴到现在,几乎不离身。前两年表芯损坏了,他还特意让人空运去伦敦表行本部修理。
那边。
正在打扫卫生的孙嫂听到这则新闻,妇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她注视着电视画面,将屏幕上方的粗体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确定孙平堂被击杀死去,她才满意!
恶人就该死!
一报还一报!
“孙嫂?”
听到喻唯一的声音,孙嫂回过神。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喻唯一那边走去,压低声音说:“这种恶人有天收,他走了这么多年的夜路,终于撞上鬼了。”
“我瞧他被当场击毙一点都不解气,子弹穿破心脏一下就死了,给他减轻了不少痛苦。这种人就该进监狱,折磨几十年让他慢慢地死!”
孙嫂十几岁来孙家。
待在孙家三十年了。
可以说是跟孙晴天(喻唯一的妈妈)和孙平堂两姐弟一起长大的,姐姐聪慧过人,弟弟资质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