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山莫名的收获了一波鄙夷加愤怒的眼神,不过这会没工夫理会。因为他现在是又累又饿,晚上分发的窝窝头,硬的像砖头,放在火上烤了,也依旧很硬,难吃的很。这么说吧,即便自己以前在乡下,也都是家里人尽所能的给予自己最好的。如此难吃的窝窝头,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尝试。他很想狠狠摔在地上,表现自己的骨气,不吃这东西。可是他很饿很饿,走了一天的路,就吃这么点东西。如果不吃,明早更没力气,到时候更加艰难。再看凤家那边,吃着女儿打的鱼做成鱼汤,看着他们吃的香喷喷的,他是又气又恼。这个不孝女,宁愿好吃好喝的伺候凤家的人,也不照顾他亲爹。古话没说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胳膊肘朝外拐的,也太过分了。那个瑾王都半死不活了,还在凤家当牛做马呢?呵,等没命的时候,看你后不后悔。“爹,我饿,我想吃肉。”季皓轩不依不饶,哭着闹着也要吃肉。他哭闹,呱噪,听的人心烦。旁边的几家被他吵的头疼,就连昔日疼爱他的平远侯府那些人,也都翻白了眼睛,厌烦的很。若可以,真想堵住这臭小子的嘴,真是听的让人头疼。“闭嘴,再吵老子打死你。”季远山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给了季皓轩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季皓轩愣了,接着又更大声的声音哭闹着:“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我爹才不会打我,你不是我爹。你还我爹,你还我爹……”季远山一个仰倒,脸瞬间黑了。抬起手又要去打季皓轩。季夫人却是不愿意了,将季皓轩扯到身边,让他躲在自己的身后。“老爷你在自己女儿没落得好,冲着皓轩发什么脾气?皓轩何曾受过这样的苦?他一个孩子哭闹不也是正常吗?孩子饿了哭着要吃的,你当爹的不想办法,却要冲着孩子撒气,你是当爹的吗?”“你听听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季远山气的浑身发抖。“我不管,你打了儿子,就是你的错。”季夫人话语中充斥着对季远山的鄙夷:“有能耐冲着你那胳膊肘朝外拐的女儿去,少对我儿子发脾气。”说完,低声哄劝着皓轩。“娘,我饿,我好饿,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季皓轩饿的难受,拉扯着他娘的袖子,让她去找季如歌要吃的。季夫人一听,就心生抗拒,不想过去。她想了想,低声对着季皓轩说了几句。不多会,就瞧着季皓轩朝着凤家几个小崽子走去。上去,就将最小的凤羽珊给推到在地上,接着将人抓到自己的手中,得意洋洋的冲着季如歌说:“jian人,想救她,快点把吃的给我端过来。”这边的吵闹,引起了衙差的注意。“头,咱们要不要去帮忙?”几个跟在王勇身边的衙差,一边嘴里吸溜的喝着鱼汤,一边问道。王勇看了一眼,摇头:“不用,就那位的身手,待会有小胖子苦头吃,等着吧。尚书府那些人绝对后悔……”“头,你能看的出?”“呵,我的眼睛就是尺,等着看好戏吧。”王勇嘴里轻哼一声,不无得意的说道。此时,季皓轩得意洋洋的抓着凤羽珊的小辫子,手指用力,疼的凤羽珊哇的一声哭出来。凤承运和凤承远二人看到妹妹被欺负,就要冲过去。奈何这季皓轩在季家吃的太好了,又是十多岁,又高又壮,看到这两个人,脸上露出嚣张的笑容,抬起脚就一脚一个踹倒。二人瘦弱身体,根本就不是小胖子的对手。“放开我妹妹。”两人不怕疼,爬起来,又要冲过去。然,身子突然腾空起来,紧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二人惊讶的仰头看去:“爹?”瞬间就落入自家老爹怀中的幼崽,眼里露出迷茫的神情。刚才发生了什么?季皓轩看着走过来季如歌,得意洋洋的看着她:“jian人,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不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想饿死小爷我啊?我告诉你,要是饿着我了,我就把你卖了,卖到青楼勾栏院去,让你这辈子被男人骑……”老王妃等人听了这话,气的一个仰倒。这是孩子该说的话吗?如此的污言秽语,这样的教养,便是市井小儿也比他强。看着眼前小胖子的嚣张发言,季如歌想起原身以前发生的事情。这个小胖子,就喜欢整蛊原身。让人在原身的床上放蝎子,毒蛇或者臭虫什么的,就喜欢看她惊慌失措,却又无人给她做主的样子。还会偷偷给她茶水或者饭菜里加料。除此之外还是个很残虐的人,他院子里经常有人送一些猫狗,最后不知所踪。其实多半数,都被他残虐致死,然后将那些猫狗找个地方都给埋了。这个胖子仗着有个尚书的爹,侯府出身的娘,没少横行霸道的。小小年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季如歌还没想起来找这个胖子算账呢,他倒是主动送上门了。“婶婶,呜呜,我好疼……”凤羽珊软软的哭着,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季如歌眼神一凛,手中一根竹条狠狠露在季皓轩抓着凤羽珊头发那只手上。竹条落下,季皓轩疼的当即就变了脸,条件反射的松开抓着给凤羽珊的头发。下一瞬,凤羽珊跑到季如歌的面前,委屈巴巴的仰头:“婶婶……”“去你娘那边,看我给你报仇。”季如歌简单一句话,凤羽珊破涕为笑,接着去找自己的娘,选了个位置,就视线紧紧的追随着季如歌。婶婶说给自己报仇,她要睁大眼睛,仔细看了。“jian人你敢抽我,我要爹还有娘打死你。”看着手腕上的伤痕,季皓轩疼的直抽抽,冲着季如歌威胁道。“呵,让他们来,看看谁先打死谁。”季如歌眼神一凛,紧接着竹条就像上了发条似的,快速抽打季皓轩。快到季皓轩都没反应过来,身上就挨了十来下。等他反应过来,身上巨痛来袭,疼的他躺在地上打滚,像蛆虫一样在地方翻滚。“别打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