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闭了闭眼,猛然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撒着拖鞋到柜子里一阵翻,然后怒气冲冲的走到浴室门口,将手上一堆东西扔到顾西冽的怀里,“浴巾,浴袍,刮胡刀,发蜡,香水……拿去,都拿去!”
顾西冽冷不丁被这些给砸了一身,香水瓶甚至还没抱住,一下从手里滑落,正好砸到他脚上,痛得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宋青葵扔完后,转身就准备走人,却被顾西冽一把拽住了手臂,猛然一下扯了进来,欺身压到了墙上,顾西冽顺手还把浴室门给关上了。
咚!
一声闷响,震得宋青葵的睫毛都跟着颤了颤……
满是水汽的浴室里,还有一股橘子的香气,那是宋青葵最喜欢的沐浴露的味道。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一点都不喜欢了。
顾西冽将她压在墙上,非常紧,非常用力,狠狠的欺身压着她。她的整个身体死死被抵在了墙上,墙上的水汽将她都浸润得湿了。
整个浴室还充盈着热气,蒸腾得她脸上都有了红晕。
顾西冽将她的双手手腕钳制着压在头顶,冷着脸狠狠道:“叫我顾大孙子,把我关在门外让我睡书房,现在还扔我东西给我摆脸色,宋青葵,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得!”
宋青葵不言不语的瞪着他,身体拼命扭动挣扎着,眉梢眼角不自觉的泛起了媚人的红晕。
她不作声,不回答他的话,沉默着,一点都不想理会他。
仿佛这是一场单方面还没有和解的战争,她势必要斗争到底。
“宋青葵,别动了!”顾西冽的眼眸都红了,看起来吓人得紧。
顾西冽进了后院,他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二楼,灯已经熄了,一片黑暗。
宋青葵应该是已经睡了。
他拾阶而上,想要打开卧室的门,拧了两下,却发现打不开,门被反锁了。
他,顾西冽……竟然被自己的老婆给关在了门外。
顾西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在门口站了好半晌。
已是深夜,一门之隔,他似乎都能感知到房间里那个女人娇软的躺在床上,呼吸清浅,沉睡如莲。
可是他却被她拒之门外,如同他们多年来无法逾越的鸿沟。
整整六年。
他本来不爱雪茄的呛辣,可是此刻却又想抽一口。
回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此时月光正皎洁,映了一地清辉,几分寂寥。
顾西冽走到楼下小厨房,将红豆薏仁用清水浸泡好,又将胭脂萝卜切成丝腌制了一小碗,随后便进了一旁的客卧。客卧的门一打开,一种陈旧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都有些发痒。
他挥了挥手,眼底有些不愉,关上门干脆转道去了书房,书房有张小沙发,至少比灰尘满布的客卧要好多了。
第二日一早,吴妈来敲宋青葵的房门。
时间正好,宋青葵正冲完澡,她裹着浴袍打开了房门,“吴妈?什么事?”
吴妈笑得慈祥,“是夫人让我来叫您的,让您跟着少爷一起去前厅吃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