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兆忍住瞪他的冲动,知道岑渊在装,又不能戳破,只能硬生生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无妨。”
岑渊从善如流地点头应下。
“他是你下属?”顾之桓意外道,“此前没看出来。”
容兆心想他也没看出来,面上被迫只能一本正经道:“这是我族人……”
他说着,看了眼岑渊,后者会意,自报家门道:“在下容远。”
“容远?没听过的名字。”顾之桓挑眉。
祝枫眼中闪过什么,若有所思。
“在下出身旁支,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幸得家主抬爱,才得以有资格同行,”岑渊规规矩矩道,“此前的越矩行为,不过是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异常。”
容兆在一旁听他声情并茂地胡说八道,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既然真正认识完了,不如由那位仙盟朋友……叫祝枫对吧,”岑渊语气一变,又积极地起了话头,正好对上那人再次看向自己的目光,“来讲一讲,这次语冰阁发生了什么吧?”
刚才走得匆忙,他们还没来得及详细了解情况。
眼见远处那人停顿了几秒,然后才终于愿意离开飞舟边缘,朝他们走了过来。
“语冰阁中有几个门人毫无征兆地精神失常了,无差别对其他人进行攻击,虽然局面被及时控制,但也造成了不少人受伤,”祝枫提及此事时,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些精神失常的人没能救回来,无一例外,全部都疯了。”
“而在那些人身上发现的法术痕迹,可以断定,导致他们精神失常的,就是悲欢铃。”
容兆思索道:“听上去,和破岳境一案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顾之桓疑惑道,“不都是因为悲欢铃而失去神智吗?”
“破岳境一案,是几名修士受精神控制后,自相残杀而亡,”岑渊道,“牵涉其中的所有人都受到过悲欢铃的影响,但没有伤害到其他不相关之人。”
“现场是这样的,对吧?”岑渊说着,一边看向祝枫,向他确认。
“没错。”祝枫颔首。
“我还是不懂,这两起事件的始作俑者会是一个人?”顾之桓纳闷道,“如果是,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人无特定目标,不太可能是因为私人仇怨。这样的行径,既毫无益处,又招惹麻烦,实在难以让人想通。
“无意义的杀戮,还大费周章选了两个地点,用了引人注目的同一样东西,”祝枫的声音带有一丝不认同的鄙夷,“要么是为了满足某些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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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人就是焚野,也不是没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样一说,会不会有可能我们到了语冰阁,也无法查出什么线索,”岑渊尝试分析道,“就跟在破岳境和沧疏影时一样。”
“这是最坏的打算了,”祝枫沉声道,“若凶手还有下一步行动,我们根本无从预知。”
“说到引起注意,如果凶手和转手无形的是同一人,”容兆想到什么,猜测道,“那么他将假悲欢铃卖到沧疏影,没准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你这么一说……”顾之桓瞳孔微震,后知后觉,“确实,你们几个追查的人,听到消息后,全都聚集到沧疏影了。”
祝枫的视线无意扫视,发现那个容远的眼神微微闪了一下。
几人这样讨论了一路,所知信息实在有限,最终还是没能讨论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飞舟的速度确实非同寻常,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到达了梵海洲。
语冰阁脚下就是一座城,该城有管制条例,大型飞行载具无法通行。所以飞舟在城外停了下来,顾之桓将那庞然大物缩小收进了储物空间后,几人进了城,徒步前往语冰阁。
城内之景和大多数地方别无二致,岑渊已经见惯了。他一边走着,一边无目的性地随意环顾,却在见到一处建筑时,目光陡然停了一下。
那是…他们当年前去鸣芳会的前一晚,住过的客栈。
时间如此久远,连岑渊自己都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画面,霎时从脑海中倾泻而出。
大抵是没想到第一眼就能认出来,岑渊慢半拍地愣怔了一下。
原来……记忆竟如此深刻。
是因为事,还是因为人呢?
岑渊没让人瞧出异样,脚步只微微顿了一下,就若无其事地跟上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