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听之下是在给孩子解释什么。
沈晏清挂了电话,无奈回眸,见季明宗站在不远处望着他,紧皱的眉头一连几日都未曾舒展开。
忧心烦扰之事悬于头顶让人无法忽视。
“结束了吗?”
“还没有。”
“安也留在京港这几日,要麻烦你了。”
季明宗温温点头,走到廊下坐在他身侧:“应该的。”
“你得空的话,跟我说说季澜。”
“我说的,终究还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叙述展开,你得问当事人。”
季明宗颓废的抹了把脸,沉重的叹息声响起:“她不会跟我说的,京港临近月余我都不知晓她腿的事情。”
“熙熙也没跟你说?”沈晏清诧异,大人刻意隐瞒,小孩子总不会。
“没有,”季先生回应:“他很乖,会在季澜想起身拿什么的时候先行递给她,但又时常忘记,狂奔着去扑她。”
说?
怎么说?
沈晏清不敢说。
说出来太过残忍。
季澜生完孩子动手术做康复,那漫长的两年简直是在地狱中度过的。
温黛有病在身,嗷嗷待哺的孩子虽说有月嫂保姆照顾,但该上心时还是难以全然放松。
她享受了父母的爱意,同时也被爱意包裹的不能将疼痛流露出来。
唯恐她们担心、难受。
处在她那个位置上,能全心全意的将一件事情做好已然不易。
等她从苦海中挣扎出来,小家伙已经长大了。
地狱里走一遭出来的人,纵使心里有恨意,也该知晓当下什么最重要。
若非季明宗苦苦寻找,若非安也带着小家伙露面露出了马脚。
季澜应该会在南洋呆一辈子。
沈晏清点了根烟,抽了过半,才扯开话题:“准备怎么安排两位长辈?”
“我希望他们能留下来。”
沈晏清:“我会帮你传达思想,但我建议你们不要住在一起。”
决定好好过,那就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培养感情。
谁的父母都不要凑的太近。
这夜,季澜站在门边,看着季明宗给小家伙洗完澡将人抱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