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犨就是前面讲过的那小子,一直以来负责东方列国诸侯事务,多次出使鲁国,还曾经强娶了鲁国大夫施孝伯之妻,此时已经晋升为晋国新军帅,位高权重。
郤犨虽坏却不笨,他心知肚明叔孙侨如这小子想要干什么。
收了叔孙侨如的厚贿后,郤犨故意大怒,问道:“鲁侯胆肥得可以啊,他为何要这样做?”
叔孙侨如故作尴尬道:“军队出发前,寡君召开会议商议,当时意见不一致,就是对此次楚国作战没有把握,担心万一过于积极,一旦楚军战胜,那就麻烦了。”
这个小报告的份量很重,郤犨立即将此重大信息报告了晋灵公。
根据晋国此前的安排,沙随会议上,晋灵公将亲自会见列国诸侯,以感谢各国在鄢陵之战中前来助阵,并对各国如何出兵讨伐郑国作出详细部署。
结果,鲁成公受到了冷落,而且晋灵公当着列国诸侯的面,公开批评鲁国居然敢在对楚重大军事行动中首鼠两端。
这样一来,列国诸侯以及晋国的卿大夫们都感觉到,晋国极有可能在今后某个合适的时候教训鲁国。
鲁成公带着无比郁闷的心从沙随之会回到了都城曲阜。不管如何,先执行晋国的命令,组织军队参与讨伐郑国的联军。
结果,穆姜又来了,与上次几乎同出一辙,直接要求鲁成公驱逐季孙行父和仲孙蔑。
鲁成公的心中简直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但他坚持不为所动,这一招可以拆解,招术就是前面用过的那一招。
于是,鲁成公在临行前不得不再次安排好国内防备,加强警戒。
等一切停当,再匆匆赶赴郑国西境与列国诸侯军队汇合。
前面讲了,由于去得晚了,结果郑国有了充分防备,使鲁军在督杨无法前进,不得已请求晋军来援。
伐郑之役,最后居然以联军失败而告终,这事前面我们已经讲了。
叔孙侨如这下来劲了,他认为机会完全成熟了,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晋侯肯定很火大,那就去浇一把油吧。
这把油当然又是小报告,对象当然仍旧是郤犨,方式仍旧是重重贿赂。
叔孙侨如派人对郤犨道:“联军此次受挫,寡君责任重大。
如果不是敝国的军队受阻于督杨,那贵军就不需要来救援。
唉,寡君也是无奈,这一切,都是敝国的大夫季孙行父和仲孙蔑在搞的鬼。
不满您说,季孙行父和仲孙蔑,敝国一切政令都是他们制定的。
上次沙随之会,寡君受到贵君侯的冷遇,回来后,季孙行父和仲孙蔑愤愤不平,眼下已经调整了敝国的国策。
按照他俩的意思,贵国政出多门,不值得追随,今后敝国的追随对象非齐即楚,甚至连宁可亡国也不再追随晋国这样的话都已经出口了。
您是贵国栋梁,相信绝对不可能让贵国失去鲁国。
侨如不才,更愿为两国世代友好同盟死而后已。
所以,为今之计,如果您借此机会除掉季孙行父,侨如在国内除掉仲孙蔑,这样就可以确保敝国从此对贵国忠心不贰。”
鲁国从此侍奉晋国,就不会有二心了,鲁国没有二心,其它小国必然都会效仿,都会服从晋国。
不然,季孙行父回国必然会让鲁国背叛晋国。”
郤犨将叔孙侨如的小报告转给了晋灵公,晋灵公大怒,立即拘捕季孙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