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来,公孙归父的祈祷不够虔诚,而季孙行父的祈祷非常虔诚。
因为就在公孙归父出使晋国回来的途中,鲁宣公病逝了。
这是季孙行父苦苦等来的机会!
既然国君薨了,你公孙归父最强大的靠山倒了,那还不趁你病要你命?
执政上卿季孙行父立即召开了朝堂会议,按理这个会议的重点议题是鲁国新君即位的事,然后就是由新国君主持国丧大事。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因为季孙行父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需要第一时间实施他的重大举措。
这个重大举措,当然是直接搞垮公孙归父!
朝堂上,季孙行父沉着脸对群臣道:“各位,国家不幸,权臣把持朝政,致使国政失当,导致如今巨大隐患。
今先君病薨,按理应先立新君,以主持大局。
但如果不先除去隐患,国家欲求安定必将又是井底捞月。
今老夫主持国政,就是与大夫们商议如何处置东门氏祸国之罪!”
季孙行父说着,看了看臧孙许、叔孙侨如、仲孙蔑等人。
见众人皆不说话,季孙行父继续道:“想当年,正是东门遂杀嫡立庶,残酷杀害先君文公两位嫡子,逼得前君夫人不得不流亡。
此事,至今国人们仍在议论,许多人因此而对东门氏愤恨不已。
东门遂欺上瞒下,一手遮天,使我等朝中大夫不得不按其命令行事。
结果,使国家失去了齐国血脉,使一直以来交好的两国关系从根本上受到影响。
这才有了如今齐国随时准备对鲁国发起进攻。
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是东门氏在作恶,给国家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可叹的是东门遂死后,先君仍旧宠信东门氏,放任东门氏继续把持朝政,为害国家。
老夫决心已下,声讨东门氏之罪!”
大司寇臧孙许听着季孙行父一番长篇大论,把手一摆,干干脆脆道:
“上卿大人不要多说了,当年东门氏杀嫡立庶之事,朝中大夫谁都有责任!
反倒是现在,东门氏没有任何责任,上卿大人何必将此事强加到东门氏身上呢?
所以,现在不是去追究这个责任的时候,而是如何维护国家安定的问题。
国家安定,需要各卿大夫们思想高度统一,共同承担如今的国家危难。
既然您是执政上卿,你的命令许不敢不听,那就驱逐东门氏吧!”
可叹公孙归父,刚出使晋国,正带着副使急急走在回鲁国的路上,还没回到鲁国,就得到了鲁宣公病逝以及自己被驱逐的消息。
公孙归父泪流满面,仰天长叹。
他的副手劝他赶快逃亡去其他国家,但公孙归父没有立即逃亡。
他对副使道:“不管如何,归带着国君的命令出使他国,现在鲁国不让归回国,但归必须要向国家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