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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恹恹那一天,是我二十多年来唯一一次感到外貌焦虑,总感觉头发不够服帖,眉毛不够有型,眼睛不够大,鼻子不够挺立,嘴巴不够性感,腹肌不够质感。当然腹肌她没看到,更甚至没看到我这个人,但这并不影响我自卑,当天晚上我照着镜子叹了一晚上的气,硬生生把朋友从睡梦中叹醒,他撑着沉重的眼皮朝我头上扔了一个枕头,语气颇重的朝我说:“别照了,再照下去你就爱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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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晚上的焦虑中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第二天我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用了洗面奶洗脸,洗了头,剃了不怎么明显的胡子,穿了一件白衬衫搭黑裤,在镜子前照了很久,那瓶藏在行李箱最深处的香水也被我翻出来喷了一点,我觉得此时的我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可以和恹恹相识了,我来到昨天见到恹恹的地方兜了四十多个来回也没看到她。夜幕降临,她像是从我人生中华丽退场的戏子,我在遗憾中站起来鼓掌。
人生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在我精心打扮的时候我没遇到恹恹,我颓废了好几天,胡子拉碴的时候我看到了恹恹,那一天是个悲伤的秋天,一场秋雨打断了我要去征服山顶的雄心壮志,我被拦在了半山腰的凉亭,趁着秋雨绵绵,我想起了我那只见了一面就再也没遇到的良人,不住悲从心来,我坐在长椅上,取下背上的吉他包,从里面拿出吉他,调试了几个音节,继而一首【月光】便倾泻而出。恹恹便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穿着一套橘黄色的系腰长裙,后绑的乌黑柔顺的低马尾缠着一条黄色的发带,整个人又没有第一眼见时的艳丽逼人,更像是温柔邻家大姐姐。
她弯腰低头看着我说:“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我看着她那精致的眉眼,她的眼睛注视着我的时候有光流出,我想我应该是脸红了,但是我脸厚应该看不出来,我是这么觉得的。我看着偶尔打在她手臂上的细雨,看了眼也偶尔打在我手上的细雨。
我想:这天上下的应该是月老的红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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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我毕生的力气去找话题:“你好,我叫晨晨,你叫什么?”
这也不是一个什么有吸引力的话题开头,但显然恹恹是个很热爱聊这种话题的人,“我叫恹恹,听口音你不是这里人,你是哪儿的?”
我手中的动作不停,故作漫不经心,但没人知道我心里说的欢愉,“我来自N市”。
她与我并肩坐着,侧头听着的也不知是音乐还是在听我说话。
她也像是颇有些无聊的看着远处的雨打在草尖,说:“N市吗?那你就是2255公里的太阳。”
我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复问:“什么?”
她突然侧过头,笑了下,看着我的眼睛说:“N市距离B市2255公里,你是晨晨,那不就是2255公里的太阳吗?”
我弹吉他的手顿了下,一首音乐硬生生从中间中断,实在不怎么好听。不对,我的音乐怎么能比得上恹恹的声音好听呢。
我想此刻我的厚脸皮挡不住的我的高原红,我刚想说什么,恹恹又说:“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我侧头去看她,发现太阳光的晕染下她的脸上疑似也染上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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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我和恹恹的故事很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