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正色问道:“窦壮,你和宁士也有几年的交情了,你没看出他平时有什么不对?”
窦壮并不作答,只是意外地看着卫楚,
卫楚见状,也夸张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窦壮受不了卫楚如此地看,低声说:“琅琊王没问我这些个。”
卫楚想,这正是琅琊王糊涂,可是他嘴上却说:“琅琊王被宁士所负,心绪已乱,此时还管不了这些,但是假以时日,他一定会过问,我受王府养育之恩,也要为王府弄个明白。”
窦壮讪笑道:“卫郎,你真变了,以前你可从来不管这些。”
卫楚只是撇嘴一笑,并不接茬。
窦壮收住笑说:“一年前他和望月楼一个歌姬好上了,为那女子花了不少钱,他到处借,还去赌,结果欠了一屁股债,他急需要钱。唉,那个歌姬就是要他的钱。”
卫楚大致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司马睿固然有失察之责,宁士固然是个小人,可是司马睿为啥会对宁士这样的小人失察?眼前的窦壮在龙门山遇袭时也是一名忠勇护卫,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将宁士的行为报告?那么,窦壮自己有没有什么问题?
卫楚看着窦壮。
窦壮见卫楚看着自己,眼中闪一些紧张,他说的这一番话,如果被卫楚顺着追问下去,也许他的一些问题也会被发现。
卫楚不想深究,因为深究下去,不仅可能扯出窦壮的问题,还会牵扯出王府上下一批人的问题,会搞得人人自危。
问题不在人,而在制度。
人是靠不住的,如果琅琊王府有一套可行的好制度,这一切不能说百分百解决,至少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卫楚对窦壮说:“钱,色谁不爱?得取之有道啊。”
窦壮见卫楚没有再追问,暗暗松了一口气,应付说:“是啊,卫郎,你说得对。”
车队再也没有遇到追兵骚扰,司马胜男吹牛说是他们15人把追兵打怕了,卫楚心里明白,多半还是自己扯司马越的虎皮起了作用。
车队一路前行,白日行走,夜晚在郡县宿营。
卫楚走在这个时代的中原大地上,一路感受着这个时代的人文风景。
司州境内还好,毕竟是天子直接管辖的地界,一切都很有规矩,田地里庄稼的涨势也不错,可是一进兖州感觉就不同了,虽然这里的地势辽阔平坦,土地广袤,却有很多地荒着,百姓面有菜色,而且出现了成群的流民。
这些成群的流民少则几十人,多则成百上千,每次车队走过,这些流民便手拿棍棒站在距离车队一箭之地,饿狼似的眼光盯着这队衣着光鲜的豪华车队。
卫楚和蒲操商议后,将护卫重新做了布置,蒲操带40名士兵为前卫,窦壮带40名护卫为后卫,中间是司马胜男带40名士兵护住12辆车,卫楚带20名士兵机动。
车队到了定陶附近,终于遇到了一股数千人流民队伍的冲击,经验丰富的蒲操急忙命令将12辆车围成一圈车阵,所有人都躲在车阵里,利用弓箭向流民射击。
流民被射杀数十人后,便跑在一箭开外将车队团团围住,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好在定陶城内的官兵得到消息,出动一支军队解了车队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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