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闲说死就死,不开玩笑,除了出狱那会神智不太清,被人上了道药,之后回来这么久她都没再上药。
深夜里,阿闲果然发起高烧。
芜湖要去见太奶了。
阿闲失去意识。
可后半夜里,更深露重,耳边隐约吵吵闹闹,怎么了呢,她不知道……
祝衾来时,人已经烧得糊涂,浑身开水一样滚烫,心惊带着不明的后怕,他来得适时,连忙唤来医手诊治,乃至后面换衣换药擦身,他都不假于人手,意识到自己忙了一夜,他一阵恍惚。
天将破晓,发落一批人,给她院子又拨了些得力的人手。
不自在地逃也似地去上朝。
阿闲再睁眼。
啊?她怎么还活着。
问了句,身边的人说昨夜发觉问题,连忙请了大夫医治。
所以说,她身边的丫鬟们细心机敏,忙前忙后一夜把她救了回来。
嘶——
她命真大。
阿闲有些不好意思了。
让人家几个为她忙活一夜。
刚想说些什么。
发觉,不太对劲啊!
虽然只来了几天,但她身边的丫鬟不多,她很快把人记熟,才醒来的时候看见松香,她便没在意,现在一看,怎么只剩下这一张熟悉面孔了?
一问,松香说是管事觉得她身边的人疏忽怠慢,调到别的地方做事去了。
阿闲疑惑,她身边那些人也不是第一天这么做事了,怎么偏偏今天出了问题要调走呢?
昨夜自己生病也是“突发”的事,夜里两三点,大家都休息了,自己也没出声,怪不得她们吧?
松香却说:“自然是奴婢们的错,您受了伤,我们本来就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
好在那些人也没怎么样,换了个地方做事而已。
但阿闲也明白一个事。
自己暂时不能去死。
至少不能在祝家死。
她原以为自己在这个家中,死活无足轻重,除了老夫人会为她掉几滴眼泪,也没有什么人会在乎她了。
现在看来,哪怕面子工程,自己在这里突然嗝屁是会牵连无辜的。
阿闲不发癫正常的时候,也是会在乎身边这堆“数据人”的,某种意义上她们与她是一样的,命运既定,渺小如微尘,可她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男女主这方世界的气运之子们的剧情推动,阿闲不想让她们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