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啊……
原身能骑善射,但他不会啊。虽然有原身的记忆,甚至能写得和原身一模一样的字迹,但郝瑾瑜还是有些害怕,万一摔下马车呢……
郝瑾瑜拒绝三连:“洒家还行,不用骑马、谢谢好意。”
虞蓬来只为传达太子的吩咐,见郝瑾瑜不愿意,便不再说话,退了出去。
刘子骏不愿坐马车,骑高头大马,正与锦衣卫指挥使路锋交谈。瞥眼瞧见虞蓬出现,抿唇问道:“先生如何了?”
虞蓬如实回答:“提督大人气血双亏,身体羸弱,晕车之症颇为严重。大人又不愿骑马透气,恐难以缓解。”
“这样啊……”
刘子骏的回答似是而非,侧头看向路锋,笑问道:“路大人为指挥使,寻日多受先生关照。不如你去劝劝先生?”
路锋心里咯噔一下,太子此言何意?
锦衣卫之前百年,权势皆在阉狗之上。后来即便设立东厂,锦衣卫与东厂分庭抗礼,谁都不服谁。
锦衣卫归属东厂管辖,由郝瑾瑜一手操控,距今不过三载。
路锋畏惧于宦官,亦心有不甘。郝瑾瑜与太子有师徒情谊,关系向来密切。
路锋之前不敢动小心思,如今太子执政,宦官退让,看似和谐……路锋不信没有嫌隙,想借此次南下赈灾的机会,赢得太子信任,故主动找太子攀谈。
郝瑾瑜晕车,呕吐三次。
太子即便面上不显,眼睛却一直关注着,甚至命太医去诊治,看来关系颇为密切。
若两人当真一心,他今日攀谈之举便触了太子的不快,该听从太子的话,去劝郝瑾瑜骑马,表达对郝瑾瑜的关心和敬重。
若两人异心,他便不能劝郝瑾瑜骑马,否则有“两头讨好,侍奉二主”之嫌,必然被太子所厌弃。
太子面带轻笑,漆黑的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帝王之心深似海,太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深的定力,叫人生畏。
冷汗浸湿后背,路锋吞了吞喉咙。
他双眸一闭,再睁开眼,已十分的坚定。
“殿下,臣虽蒙受郝提督关照,却不敢擅离岗位。臣的职责是守护殿下的安全,必定寸步不离才是。”
刘子骏嘴角上挑:“卿所言甚是。”
路锋缓缓松一口气,赌对了。没有帝王容忍旁人沾染他的权势,郝瑾瑜必然触了逆鳞,死不足惜。
刘子骏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路锋刚落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所以,卿随孤一同去劝劝先生……”
刘子骏眼神锐利,充满杀气,“你说,可好?”
无形的压力桎梏着他,路锋顿感无法呼吸。恍惚之间,没握紧手中的缰绳。大马奔驰,晃了身形。
他狼狈地稳住马匹,嘴巴张合,却吐不出一字。
太子要他当面背弃郝瑾瑜,来彰显忠心。然而,以郝瑾瑜的狠辣无情,太子这么做无异于送他去死!
“可好?”刘子骏加深了语气,再次问道。
路锋的手紧紧握住缰绳,仿若置身悬崖边,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他结巴道:“谨……谨遵太子……旨旨意。”
两人骑马,来到郝瑾瑜马车外。
刘子骏踏上车凳,回头看向路锋,淡淡道:“路卿在外护卫孤的安全即可。”
说罢,掀帘进入。
虞蓬看向路锋。额头沁满汗滴,脸色怔松苍白,一副被吓坏了神的劫后余生模样。
他不禁奇怪地问道:“路大人可是着风受凉了?脸色如此难看。”
路锋缓缓摇头,一时有些羡慕虞蓬的单纯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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