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刚出示警察证:“我们是警察,找你了解情况。”
邓建刚听说面前三位是警察,反倒放松了下来,笑着说:“我明白了,你们是为邱华林被杀一案来找我的。”
顾晓桐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邓建刚答道:“跟你说吧,我爸一大早就给我来电话,说昨天晚上邱华林给人杀了,尸体抛在山脚下的鱼塘里。不瞒你们说,我一听这消息,精神一下子就好多了,病也跟着好了不少。这狗东西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解恨,解恨,实在是太解恨啊,哈哈哈……”
顾晓桐瞧着邓建刚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略带责备地说:“就算你恨邱华林,也不能这样呀。”
邓建刚眼里露出股杀气说:“你不晓得我有多恨这狗东西,巴不得亲手杀掉他,好把埋在心里多年的仇恨一股脑儿发泄出来。现在别人杀掉他,尽管没我亲手杀掉了他痛快,但也是挺解恨的。”
杨建刚说:“看来你爸说的没错,你们一家人对邱华林恨之入骨。”
邓建刚梗着喉咙说:“那是。从这狗东西当了书记以后,就一直欺负我们一家人,搞得我们一家人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你说我能不恨他吗?跟你说吧,警察同志,我巴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肉。”
小林忍不住插嘴道:“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心狠呢?”
顾晓桐说:“现在邱华林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邓建刚听两位警官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便缓和口气说:“你们这么说,是因为不了解我们家跟邱华林之间的仇恨。你们说的也对,现在再怎么恨他也没意思了,他已经见阎王去了。”
杨建刚问道:“邓建刚,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生病的?”
邓建刚答道:“大概九点一刻左右。”
杨建刚问:“你们村李会计说,傍晚的时候还看到你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来病了呢?”
邓建刚答道:“晚上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又吐又泻,我老婆就逼医院看了。医生一查检,还挺严重的,就打吊针了。”
杨建刚问:“进卫生院到现在你都没有回家,对吧?”
邓建刚答道:“对,我没有回家,我老婆一直陪着我。其实,我挺想回家美美睡一觉,可医生不让我回去,说要打吊针,要留院观察。”
杨建刚问:“你妻子现在去哪儿了?”
邓建刚答道:“去楼下抓药去了,估计马上就会回来。”
话音刚落,一个穿藏青色碎花裙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药袋。
邓建刚指着走向自己的女人说:“警察同志,她就是我老婆。”
女人瞧见三位陌生人不由得愣了一愣,却没有打招呼,只笑了笑。
杨建刚向女人问了声好,问道:“昨晚你几点送你丈夫来医院?”
女人回想了下答道:“嗯,九点一刻左右吧。”
杨建刚问:“我从进医院到现在一直在医院,没有回过家对吧?”
女人答道:“对,我一直在医院陪我老公,刚才下楼拿药。”说时拎起药袋子晃了晃,“你看,这就是我刚刚买来的药。”
杨建刚问:“你知不知道,你丈夫突然得病的原因是什么?”
女人答道:“医生说了,是吃坏了东西,引起急性肠胃炎。”
杨建刚把脸一肃:“现在是警察问话,你每一句话都要负法律责任,所以你必须说实话。如果你刚才说了假话,现在必须纠正过来。”
女人脱口而出:“我说的都是事实,没一个字是假的,不用纠正。”
邓建刚插嘴道:“警察同志,我们夫妻俩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是假的,你尽管放心好了。要查凶手,还是去别处查吧。”
女人恍然大悟,指着丈夫笑道:“哦,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警察同志在怀疑你杀了邱华林呀。这……这也太搞笑了吧,怎么可能?”顿了顿又被句,“听说邱华林是昨晚十二点多钟给你杀死了,然后扔到了鱼塘里。那会儿,你在这儿吊针,怎么杀得了他?”
邓建刚沉着脸说:“我倒是想杀死这狗东西,可一直下不了手。”
女人斜了眼丈夫:“别吹牛了,就你这熊样也敢杀人,哼!”
邓建刚叹口气说:“是呀,我这人就是心软了些,发脾气的时候凶巴巴地叫着要打谁要杀谁,可没一次能硬起心肠来做唉,真窝囊!”
女人安慰起丈夫来:“别这么说,心软也有心软的好处。你看邱华林心狠吧,现在不遭报应给人杀了。做人嘛,还是要心肠好。”
邓建刚点点头:“老婆你说的对,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我呀不是怪自己没用,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让人欺负了这么多年,却狠不起心来杀掉他。现在好了,总算有人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心里舒服多了,这病也好多了,过会儿就可以回家喽。”说罢哈哈一笑。
女人满心欢喜地笑道:“回家后我炒几个好菜,再买瓶好酒,我们俩公婆,不,还加上你爸,好好庆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