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桐说:“在韦承辉看来,程钰琦死活不同意离婚,就是有意拖着他别跟李悦然结婚,为此恨死了她。到了这种地步,韦承辉认为,只有程钰琦死了,他才能从婚姻的围城里解脱出来,才能跟李悦然结婚。于是,他便谋划着如何杀害自己的妻子,最终制造了这幕惨剧。”
舒畅说:“这么一来,韦承辉的作案动机就有了。”
“对,韦承辉的作案动机就是摆脱程钰琦而与李悦然结婚。”顾晓桐见支队长不吭声,便问道:“杨队,你觉得我俩的推理怎么样?”
杨建刚脸上浮出丝笑:“挺不错的,应该是这样。”
舒畅迫不及待似的问:“既然作案动机已经清楚了,主要关联人的问话也完成了,还有遗书也确定了,那现在是不是该抓韦承辉?”
顾晓桐瞅着杨建刚笑眯眯地说:“我想,杨队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杨建刚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吟着说:“到目前为此,我们依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不过通过这番问话,证据链倒是有了。在我看来,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找韦承辉问话,然而再见机行事。”
顾晓桐抑制不住兴奋地说:“好,杨队,那我们现在就行动吧。”
“瞧把你急的。”杨建刚冲顾晓桐呵呵一笑,“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见韦医生吧。”说完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顾晓桐和舒畅跟着支队长往门外走去,一边聊起接下来要做的事。
******
这时,韦承辉正坐在就诊室里给病人看病。他瞧见三位警察进来了,不由得愣了一愣,接着彬彬有礼地请他们坐。
杨建刚见韦承辉正在就诊,不好打扰他,便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边耐心地等着,一边寻思着用什么样的方式问话最好。
与此同时,舒畅和顾晓桐也在靠墙搁着的长凳上坐下,似乎怕泄露了秘密似的,彼此一句话也不说,只一味地枯坐干等。
直到最后一个患者离开了就座室,韦承辉才抬头看向眼前的警察,脸上显出悲伤的表情,仿佛一闲下来就会思念自己的亡妻。
杨建刚见韦承辉迟迟不说话,便客气句:“打扰你了,韦医生。”
韦承辉轻轻叹息了一声,声音沉缓地说:“警察同志,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其实,我要说的已经说过了,你们再问,我也没别的说。”
杨建刚直截了当地说:“跟你说吧,韦医生,我们有新发现。”
韦承辉眼里闪出丝错愕,盯着杨建刚问:“什么新发现?”
杨建刚扫眼就诊室,提议道:“韦医生,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谈吧。”
韦承辉心头一紧,却故作淡定地说:“不必了,我不会再接诊的。”
杨建刚略微沉吟了下说:“好,既然这样,那就在这儿问话好了。”
韦承辉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重复句:“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杨建刚注视着韦承辉,不急不缓地说:“这个新发现,就是你同护士李悦然之间的关系。上次问话时,我没有问,你也没有主动交待。”
韦承辉胸口扑通一跳,却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跟李悦然就是医生与护士的关系,并没有别的关系,所以没必要向你交待。”
杨建刚嘴角边浮出丝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会来找你了。直说吧,经过我们调查,你跟李悦然之间存在暧昧关系,或者说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怎么样,韦医生,你不会矢口否认吧?”
韦承辉勃然作色,怒道:“谁在捕风捉影,谁在胡说八道,谁在诋毁我?跟你说吧,警察同志,这根本就没有的事,是别人在造谣。”
杨建刚盯着韦承辉问:“真的是造谣?你俩之间真的没这回事?”
韦承辉斩钉截铁地答道:“没有,真的没有这回事。”
杨建刚忽然换了口气,厉声说:“撒谎,韦承辉,你在撒谎。”
韦承辉怔了一怔,舌头有点打卷地问:“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顾晓桐掏出执法记录仪,朝韦承辉晃了晃:“就凭这个。”
杨建刚进一步说:“告诉你吧,来你这儿之前,我们已经找过李悦然问话,并且做了录音,所以你想否认也没有用。”
韦承辉立马就没了怒气,一头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那张周正的国字脸上显出沮丧而又阴悒的神情,微微合上眼,沉默不语。
杨建刚平静地说:“韦医生,你要不相信,我们可以放录音。”
韦承辉依然是一声不吭,那样子似乎要用沉默来对抗警方。
顾晓桐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支队长,并且做好了播放录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