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昂不假思索地答道:“刘朗是不小心踩到山崖边一块石头掉下去的,当时我在场,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你们要相信的。”
顾晓桐问:“据我们了解,刘朗是个很小心很谨慎的人,怎么会不小心踩到石头上呢?”
陆之昂理直气壮地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算刘朗再怎么小心谨慎,也有意外的时候。其实,像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记得大学的时候,有次刘朗郊游的时候,也因不小心滑到山下去了,好在山不陡,没出什么事。可这次就太不幸运了,偏偏在悬崖上。”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蒙了层悲伤。
顾晓桐问:“瞧见刘朗摔向悬崖,你做了什么?”
陆之昂答道:“我伸手去拽,可没有拽到,只好眼睁睁看到他摔下去,那种无奈和痛苦真叫人受不了。”
顾晓桐问:“你有没有接触到刘朗的衣服?”
陆之昂答道:“没有。如果我抓到了他的衣服,或许他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讲台上讲课。当然,也有可能我和他一起摔死在悬崖下。”
顾晓桐问:“事发当天,你触摸过刘朗的衣服没有?”
陆之昂诧异地问:“你怎么会问这么个问题?”
顾晓桐沉声道:“你只管照实回答我就行了。”
陆之昂说:“我俩是铁哥们,平时在一起的时候总喜欢勾肩搭背,所以接触他的衣服再正常也不过了。”
顾晓桐强调句:“我说的是刘朗摔下悬崖前,你有没有触摸他的衣服,准确地说,就是早上你见到他到摔下悬崖这段时间。”
陆之昂说:“触摸过。记得那天早上在约定的地方见到他时,我就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还顺手摸了把他的上衣,因为是崭新的。”
顾晓桐问:“你只摸过刘朗的上衣,别的地方没摸过。”
陆之昂不确定地说:“应该没摸过吧,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当时有可能附加了无意识的动作,所以自己也记不清楚。”
顾晓桐说:“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陆之昂点点头,接着就低着头沉思默想起来,半晌才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舒畅注视着陆之昂说:“我看不是你想不起来,是故意不说吧。”
“怎么会呢?”陆之昂一本正经地说,“不就是摸下衣服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用得着在警察面前撒谎吗?”
舒畅不信地说:“说的倒是轻巧,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陆之昂故作轻松地说:“本来就什么事也没有,我用不着紧张。”
顾晓桐盯着陆之昂说:“现在你是不紧张了,不过刚才你出现了惊惶和紧张的情绪,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你就不要再否认了。”
舒畅故意慢条斯理地说:“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刚才你会感到惊惶和紧张,是因为你做了亏心事。”
陆之昂先是一怔,紧接着叫了起来:“亏心事,我做什么亏心事了?哎,我说警察同志,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当心到时我告你。”
舒畅淡然一笑:“没做亏心事,干嘛要这么生气呢?”
陆之昂理直气壮地说:“我给你冤枉了,而且还是警察,当然很生气。我再次申明一句,刘朗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