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刚打量了眼范凤英,看起来精神不怎么样,不过也不是十分悲伤,好像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回归正常。
丈夫才昨天下午死了,做妻子的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看来夫妻间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哪。
这是不是暗藏着什么秘密?杨建刚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问号。
范凤英见三位警察不吭声,也就不说话,只顾往嘴巴里塞面条。
直到范凤英放下碗筷,杨建刚才开口说:“大婶,我们找你有事。”
范凤英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是警察,没事不会来找人。”
顾晓桐扫了圈厅堂,问句:“这儿谈合适吗?”
舒畅说:“要不去楼上吧。”
杨建刚仔细看了遍厅堂,里面除了饭桌、凳子和两件农具外就什么也没有,根本用不着搜查,默然片刻说:“大婶,要是方便的话,就上楼谈吧。”
范凤英二话不说,端起饭碗就往隔壁厨房走去。不过,很快又从里面出来了,她看了看警察们,转身走向楼梯口,依然是一声不吭。
杨建刚他们见状,也一声不吭地跟着范凤英踩着楼梯往上爬。
来到偌大的客厅里,范凤英向警察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接着在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两眼对着门外发愣,一句话也不说。
杨建刚他们道了声,在沙发上依次坐下,并不介意主人的冷漠。
过了会儿,杨建刚瞅着范凤英问:“大婶,曾汉民患过病吗?”
范凤英脱口而出:“吃五谷杂粮的,哪能不生病,再说年纪也这么大,平时头疼脑热的也少不了。别看他高大结实,身体不怎么样。”
杨建刚说:“大婶,我问的不是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而是大病。”
范凤英想了想说:“其实也算不上啥大病,汉民他就是心脏不怎么好。医生说了,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出啥大问题。”
杨建刚问:“曾汉民是什么时候得这病的?”
范凤英回想了下说:“快五年了吧,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杨建刚问:“曾汉民有没有去过外地医院看病?”
范凤英说:“没有,就到市人民医院检查了几回。医生说问题不大,他自己也觉得没啥,也就没去外地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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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刚问:“最近这段时间,曾汉民身体怎么样?”
范凤英答道:“前段时间天天下大雨,河里水库里涨洪水了,他是村里书记,自然得忙着防洪了,没日没夜往河堤水库上跑,这不病就发了。我劝他向领导告个假,呆在家里好好休息,可他就是不听。”
杨建刚问:“病情加重了,曾汉民是不是服药了?”
范凤英答道:“这病不吃药就难受,就会晕倒,他哪敢不吃药呀?”
杨建刚问:“病情重了,曾汉民会不会加大剂量?”
范凤英答道:“不会的,汉民一直照医生叮嘱吃药,哪怕半片都不敢多吃。医生说了,这药厉害着呢,过量了就得没命,他哪敢多吃?”
杨建刚把脸一肃:“你说的是实话吗?”
范凤英斩钉截铁地答道:“实话,警察同志,我说的是全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