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笑了,“我困,喝再多热水有什么用,抽烟才提神。”
许沅皱眉,“但你现在不能抽。”
“嗯。”严锐神情恹恹地点头,“所以得换个方法。”
许沅问:“什么方法?”
严锐认真看了她几秒,道:“比如你现在说几句好听的话。”
许沅语塞,半晌后,她才说:“严锐,别以为生病了就能蒙混过关,这是两码事。”
两人对视半晌,严锐低下头去,什么都没说,果然这一招还是不行。
许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希望严锐觉得她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她是不会退让的。
下了早自习,严锐趴在座位上睡觉,许沅去给他买了感冒药,但仗着许沅没法明目张胆地盯着他吃,严锐转身就把药片丢了。
这么折腾的结果就是,他晚上发烧了。
下了晚自习后,许沅发现他眼睛发红,才察觉到他在烧。
过两天就是期末考,许沅担心感冒继续加重会影响考试,硬生生拖着他去附近的小诊所打针。
医生给严锐量了下体温,三十八度五,算很高了,医生给开了四瓶水,全部输完要三个小时。
等药瓶一挂好,许沅就拿了张卷子出来。
医生看见了啧啧称赞,“吊水还要做试卷啊?你们一中的学生都这么拼吗?”
许沅笑了笑,“他不做,我做。”
严锐原本想让她给自己一张卷子,听她这么说,便没开口,确实状态不好,做题速率也不会很高。
已经接近深夜,四周静谧无声,学校这边的路一到晚上,连车都很少,医生给严锐打完针后,就下楼去休息了,独留两人在楼上,一人吊水,一人做题。
严锐静静地看着许沅刷卷子,也不觉得无聊,相反,她落笔一次,都让他心里更安心一分,也许是因为他们俩都习惯把分数和试卷,当做现阶段的底气。
许沅做完一张试卷,一瓶水刚好输完,她下去找医生换另一瓶。
“这张试卷上我觉得需要注意一下的题都标出来了,你看下这几道就好,其他没必要做了。”许沅把试卷给严锐看。
他俩为了省时间,经常会一人做一套试卷,然后标记重点给对方看。
严锐接下试卷看了几眼,和她说道:“你先回家吧,等我吊完水就回来。”
许沅摇摇头,“我陪你。”
严锐问:“不会无聊吗?”
许沅看他,“你刚刚看我做题无聊吗?”
严锐摇摇头。
“那我陪你输液也不会无聊。”
许沅拿了一本物理书出来,窝在严锐旁边的椅子上看。
严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许沅物理书也不看了,怔怔地看着严锐的吊瓶发呆,良久后,她问:“严锐,真的有那么难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