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又等,见戚容并不理他,戚越又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的袖子,嗓音沙哑得更厉害了:
“哥、哥,你别丢下我,我愿意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呜……”
戚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被车厢内时不时响起的细碎呜咽搅得头疼,他最看不得人哭,这小子偏偏像是吃准了他。
他怎么记得,戚越小时候也没这么爱哭,怎么越长越回去了。
麻烦精,从小到大都是。
僵持良久,戚容终于忍无可忍地伸出一只手,狠狠掐住了少年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来,语气与表情都凶狠,“别哭了,再哭我把你踹下去。”
近乎在他话音落地那一秒,戚越便立刻闭紧嘴抽噎了一下,听话地收住了眼泪。
那双沾着湿意的大眼睛由下而上地无辜看着他。
戚容额角青筋跳了下,“……”
不等他再次发火,戚越快速眨去了眼眶中的泪珠,还在这时得寸进尺地攥紧了安全带,挂着一脸泪痕偏头朝他笑,嗓音又沙又软:“那说好了,我要跟着哥。”
小狗崽子。
戚容面无表情地抽回视线,目视前方,狠狠打了下方向盘,将超跑驶进主路。
最后,他还是带戚越去了酒吧。
下午四点,还未到酒吧的营业时间,可门口适应生的一通电话,戚容还是被闻讯赶来的经理点头哈腰迎了进去。
肥头圆脑的经理眯眼看了看戚容通身下来超过50w的行头,又向他身后瞥去了一眼,他是人精,在声色场所摸爬滚打,几息间已透过少年身上价值不菲的衬衫判断出那少年的身份。
但基于职业操守,他还是忐忑地多问了一句:“二爷,这位……成年了吧?”
戚容分出神瞥他一眼,又哼笑着扫了眼身后,眼神从戚越那张做作又拘谨的漂亮脸蛋上刮过,顽劣地笑了起来:“若是有人报警,就把他抓走好了。”
经理一时摸不准戚容的真实想法,愣愣地“啊”了一声。
戚越抿起嘴角,不满地拽了拽青年的衬衫,嗓音中带着一丝微妙的抱怨:
“哥……”
这一声哥出口,经理的表情瞬间微妙了。
那是一种不可思议到恍然大悟再到尴尬的转变,戚容将他的脸色尽收眼底,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抬了抬下巴让人带路。
他面上笑得深不可测,身后的戚越看不到,可他身侧的经理却一清二楚,在将两人松入包厢时,他不知哪根筋搭错,又多问了一嘴:“还需要找些人过来吗?”
戚容还没反应,身后那只拽了他一路的手却倏地收紧。
衣服瞬间勒在了胸前,他蹙眉挣了挣,忍耐一路的脾气沿着破裂一角的小口泄露而出,他头也不回地将手伸向身后,毫不留情地去打少年的手。
戚越被他打了一下,却没松手,依旧紧紧拽着,力道大得将他的针织衫都扯变形了。
戚容顾不上去回经理的话,沉下脸转过身去看身后的臭小子,手上又没轻没重地打了下,“你想干什么?”
戚越似是被他打疼了,眼睑烦着水光,委屈巴巴地垂眼看他,想抓他手又不敢,“哥,我疼……”
戚容冷笑一声并不买账,毫不留情地挥开那只手,面向经理正要说话时,身后的衣服再度被人拽住了。
经理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
戚容只顿了一下,随后也懒得管他,自顾自地说:“不用,今晚什么人都不用叫,也别声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