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江倦无从?可辨,这话好像是事实。
江倦在厕所?里抓耳挠腮,气?得不轻又不能拿电话那头的人怎么样,只能问:“所?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又不让我们?去医院看你。”
他?说?这话的语气?有很?重?的埋怨,跟个怨妇似的,毕竟被拒绝了无数次要?去医院看望的请求,江倦还?是有点不爽的。
叶景轻轻笑了声:“明?天,明?天上午回去,我现在已经出院在家了。”
江倦应了声,“明?天中午能一起吃饭吗?”
“能。”叶景回答。
催江倦回去上课后叶景挂了电话,片刻后庄筱卓开门进来,提醒他?:该去洗澡了。
这几天叶景住院的地点是在中医院而并非西医,躺在病床上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扎针和是洗药浴。
这算是爸妈新想的招——给他?强身健体的。
叶景不太理?解自己那研究了大半辈子现代科学的研究员爸妈为什么会突然改信中医,对他?来说?实在是个折磨。
针灸虽然痛感不敏感但那到底也?是针,药浴就?更不用说?了,非得滚烫的水往里泡,每次从?浴桶出来他?都被烫得浑身发红,除此之外,喝苦得要?命的药汁就?更不用说?了,一日三餐也?变成了药膳,叶景吃得想吐,一周下来消瘦了不少。
但叶景对此没有发表过任何异议,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吃什么就?吃什么,全然一副任刀任剐的模样。
他?知道,稍有不顺从?,爸妈就?会轮番上阵对他?使软招,他?们?自诩高知不会随意打骂孩子,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比被打被骂还要难受百倍。
叶景在上午
第三节课的课中回到了学校,他?刚上四楼的时?候还?差点走错了班走到国防去了,往里面瞥了一眼见一屋子穿着军绿上衣的人愣了好一会,尴尬地转身离开。
多绕了半圈走到文实,他?站在门口打报告,正在激情讲课的是教政治的级长,听见声儿朝他?看过去,忘了他?是请假的人,便问:“睡过了?现在才来。”
叶景还?没出声,教室里的江倦先大声地替他?说?:“王级,他?是叶景,上周请假的,刚到学校。”
“噢,是你啊。”王级打量了他?一眼,“进来吧。”
叶景点了点头,背着包从?讲台路过,朝江倦走去。
班里的格局和座位都变了,要?不是刚才江倦嚷嚷那一嗓子,他?估计还?得站讲台上看一会才能找到位置。
一周没来学校,竟然生出了些陌生感来。
叶景走到位置坐下,他?和江倦这一方小天地的格局没变,江倦可能是连桌带椅整个从?原来的实验班搬过来的,他?桌上的书本笔袋连位置都没动过。
叶景抽出政治书,手腕忽然被旁边的一只手捏住。
他?一转头,见江倦皱眉看着他?,叶景疑惑:“怎么?”
“你不是说?爸妈在吗?骗人的吧?”江倦眉头皱出了几道沟壑,满眼心疼:“瘦成这样,跟一周没吃过饭似的。”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叶景全然没感觉,也?许是天天看着察觉不到变化,无所?谓道:“有吗?”
“没有吗?”江倦反问,食指拇指轻轻松松圈住他?的手腕晃了晃,“脸颊都快凹进去了,手也?跟牙签似的。”
叶景无语,“没有牙签这么夸张吧。”
“那烧烤签。”江倦说?,“手就?跟个烧烤签一样。”
叶景立即道:“那中午不吃饭堂吃烧烤吧,点个外卖。”
江倦:“……”
“喂喂喂。”讲台上的级长敲了两下桌子,“江倦叶景,认真听课,虽然我知道你们?一周没见了,但是牵手表达思念这种事还?是下课再做吧。”
级长此话一出,全班都朝这两人看了过来,座位在他?俩后排还?隔了好几个人的张陌尔一听急得冒烟,都想站起来看了。
叶景戛然睁大双眼,触电般将手从?江倦的掌中抽出来,耳朵和脸颊一眨眼就?泛起一片红霞,就?差满脸写上“我俩有事”了。
江倦脸皮一向厚,关注越多越厚,他?挥挥手,笑嘻嘻地朝级长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下课再牵。”
此话一出,班里响起猴子般的鬼叫,呜呼一大片。
叶景的脸在这一大片声音中越来越红,简直要?冒出烟来。
“好了好了。”级长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继续上课继续上课。”
班里安静下来,级长继续讲课,江倦偏头看了会儿叶景的脸,原本的笑意退了下去,只小声地说?了句:“真的瘦了很?多。”
叶景不再看他?,目视课本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