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头雾水,但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祈善笑得渗人,绝对来者不善。
她刚说完,祈善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感觉自己头皮有种轻微触电发麻的感觉,整个人都不自然起来。
他三更半夜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小郎君心里难道没一点儿数吗?
这一幕让沈棠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穿越,还穿越到一场小规模遭遇战的战场。
她茫然而无辜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猜出来,这一地的杰作有她一份功劳。
祈善:“……”
一个寻常人怎会引来这种程度的追杀?八等公乘也不是田地里的大白菜,哪里都能碰见的,搁在军中大小也是能领兵三五千的将领。
让这种实力的人出来追杀……
她明明记得清楚,自己前不久还在民宅廊下,赏月喝酒晾晒湿发,好不惬意快活,怎么眼睛一闭再一睁就跑到一处陌生山坳。
周围还有身穿红黑两色铠甲的士兵互相干仗?
“多谢三位义士搭救。
”
循声抬头,果然瞧见一张熟面孔。
他微捶下眼睑藏起深思,隐隐猜到什么。
“干了什么?”祈善近乎咬牙切齿,“你先是一路跑到孝城中心府衙附近,又从那处一路奔袭跑出孝城,一头钻进二十多里外的深山老林。
沈幼梨啊沈幼梨,你可真能跑啊你!
”
唯一值得让她庆幸的,这些士兵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不然哪个盯上她可就危险了。
民居还有没烧完的柴火。
沈棠:“……”
这时,沈棠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声。
沈棠满头问号:“哈???”
“我去劈点柴。
”
“旁人喝个酒,至多撒撒酒疯,说说疯话。
你喝个酒,逮着谁就要提剑杀谁是吧?”
若沈小郎君喝酒不折腾别人也就罢了,偏偏遭罪的是旁人,他说什么也要阻拦。
沈棠有什么资格问他这问题?
她不是,她没有,别冤枉好人!
面对齐刷刷三双眼睛的注视,沈棠后退一步,底气不足:“我、我先前喝醉了……”
又支支吾吾:“我、我干了什么?”
失去了统帅,红甲兵卒犹如无头苍蝇,没多会儿就被黑甲兵卒全部蚕食,杀喊声逐渐停歇下来。
翟乐收回武胆虎符,单手拖着身受重伤的“窃贼”走到沈棠跟前,那双灼灼桃花闪着些许邀功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