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善道:“路我熟。
”
尽管祈善离开浮姑城也有不少年了,但城内建设都是在当年基础上精修的,一些铺子还是当年模样,甚至有好几家老板认出他模样,或激动兴奋,或诚惶诚恐,无一例外都给祈善打了折扣。
祈善并未占这点便宜:“正逢战时,小本生意做着也不容易……”
他全部按照原价付款。
崔徽跟在身后,看得啧啧称奇。
她没想到祈善离开多年还有如此声望。
自己与祈善同行,不少人还误会她是祈善的家眷,一口一个夫人喊自己。
以她掌管崔氏中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些商贩老板开的价格都接近成本价,还恨不得买一送一。
祈善道:“我也没想到。
”
二人拎着战利品,满载而归。
祈善将她送至临时落脚的院子,不厌其烦地耐心叮嘱道:“你先在这里住着,有什么缺的就喊人去置办,遇见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大营找我,或者找你阿父。
随着局势紧张,浮姑城的高国眼线也会越来越多,若无必要,尽量不要出门,以免陷入危险。
”
崔徽一一记下。
冷不丁问他:“你是因为愧疚吗?”
祈善位高权重,这些事何须他亲力亲为?
除了愧疚,崔徽也想不到其他。
“有点愧疚,但更多还是因为感激。
”
“感激?因为我出面帮你劝住了阿父?”
“这只是一部分,还要谢你当年开解。
”
他一向爱憎分明。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唯独崔徽的恩,他以伤害回应。
“谢谢我当年的开解?但是,这也不影响你之后的决定。
”
崔徽发出无奈苦笑,“你、阿父、我的前夫,也许还有我的儿子,你们这些野心勃勃的人,似乎天生就在追逐利益和权利,知道如何权衡利弊。
只要回报足以动心,便能牺牲任何人和事物……”
作为被牺牲的一方,她只能被动承受。
祈善只能选择沉默以对。
就在二人气氛僵硬的时候,一道人影悄然出现,祈善望向来人:“查出什么了?”
崔徽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