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之宗,你放开我!
”
虞紫被鲁继大力掣肘着动弹不得。
她双目猩红,写满了仇怨二字。
如此撤退,狼狈奔逃,岂能甘心?
鲁继知道虞紫为何如此愤怒,但她理智尚存,知道这会儿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不管共叔武有多少底牌,他跟十八等大庶长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即便赌上性命也争取不了多少撤离时间。
此刻耽搁,浪费的不止是时间,更是共叔武的性命,鲁继压下喉咙翻涌痉挛的动静,沉声道:“微恒,活着!
”
虞紫停止了动静。
鲁继却听到怀中的人传来压抑隐忍的声音,隐约还有后槽牙咯吱摩擦的动静:“共叔大将军能支撑多久?十八等大庶长照样会追杀过来,大军能逃得过他吗?鲁之宗,我宁愿死在冲锋杀敌的路上,也不愿意死在疲于奔逃的时候。
横竖是死,不如杀回去!
”
“我听命于大将军!
”
鲁继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她当然知道局势,更清楚现在的撤退没有任何意义,但这是共叔武的命令,罔顾最后一道命令跟辜负他有什么区别?撤退还有一线生机,能带着这支共叔武倾注心血的兵马冲出重围,但调转迎敌,必然全军覆没。
她不能用全军士兵性命做赌!
虞紫斩钉截铁道:“能打!
”
副将声音哀戚:“将军!
”
从共叔武决心留下拖延开始,大军的士气就遭到了重创,几近腰斩。
若是不想办法振奋军心,以这种状态也奔袭不了多远。
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北漠追兵赶上,情况更糟。
“鲁之宗!
”
“你是懦夫吗?”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鲁继给身侧副将使眼色。
又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传令全军:“兵分两路,夹击包抄!
迎回大将军!
”
鲁继自然不是什么懦夫。
她心头也憋着一股难以发泄的怒火。
生死之于她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从前是父母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