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墨天弛怒意极盛,顿时便要往慕霜那边袭去。
墨北惭看到情况不对,迅速收住青锋剑,立刻将慕霜抱起,连连闪身退于一旁,避开了墨天弛的攻击。
“可有受伤?”
墨北惭紧张的审视着慕霜,心下极担忧慕霜在这之前受到了什么委屈。自墨北惭进到这里,就已觉察到慕霜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
现在慕霜的身子依旧有些虚软,刚才那一举动,已经费尽了慕霜最后的积蓄的力气。
墨北惭将慕霜抱到一旁时,林恒已迅速挡在墨北惭和慕霜的面前,以应对几近陷入癫狂的墨天弛。
然而墨天弛从龙椅上站起来时,却是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难以挪动身体。此刻墨天弛的嘴唇发黑,指甲也变了颜色。
“你给朕下了毒!”墨天弛缓缓站起,看了一眼自己指甲的颜色,脸色愈发暗沉,怒意直指慕霜。
看到墨天弛的情况,墨北惭心下微惊,立刻看向慕霜手中仍然握着的短剑,随后便迅速出手按住慕霜的手腕,令她迅速将短剑扔到了地上。
“短剑上其实并没有毒,”
墨北惭会有这个举动,慕霜清楚,墨北惭是担心‘短剑’上的毒,会误伤到她自己。但是,毒不在短剑上。就连墨天弛本人,恐怕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了毒。
墨天弛的警觉性极高,若是直接对他下毒,他定然是能够察觉。是以,在慕霜暗下决定,开始施展自己的计划时,便在墨天弛当初在凌箐宫中所喝的茶水之中下了无色无味,也没有毒的一味药。在这之后,墨天弛再依照顺序接触到她研制出的另外两味药,就会中毒。
而墨天弛接触到第二味,正是在那废墓中之时。这药慕霜随身携带,遇高温时易挥发,那废墓之中布下了火阵,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但是,这对别人来说也是没有毒的,唯独对于墨天弛来说,十分不同。
墨天弛所接触到的第三味药,才与这柄短剑息息相关。
“朕待你不薄,你竟然这样对朕!”
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慕霜成功算计,墨天弛心下又恨更气愤。
“如果说将她至于危险之地,以加以威胁利用算是待她不薄的话,臣弟亦着实‘感动’。”
墨天弛的所做所为,每一件事,墨北惭心下均已全部给他记下。墨天弛害得慕容淳妤惨死于后宫之中的事,墨北惭会与他另作清算。而现在他对慕霜所做得事,墨北惭亦是不会讲这些账抹去。
至于慕霜的身份,墨北惭永远也不愿墨天弛知道。
“墨天弛,你今日所受之苦,全是你应得的报应,是你欠下的债。我,慕霜,从进宫之始,就并无做你妃嫔之心,也与你墨天弛没有关系。”慕霜的目光缓缓的落在墨天弛身上,只决然道。
或许,现在,有些事,就该结束了。
“墨天弛,在你死之前,或许你该记住。这世上,还有一名名为扇荷的女子。”慕霜缓缓道,此刻,亦是想到了由墨北惭安排,离开了皇宫安然生活的扇荷。
现在,扇荷应该已经平安诞下孩子了。或许,是个男孩,也可能是个女孩。
扇荷待墨天弛之心不管如何,但是,之于墨天弛,却是他该记着,该知道的一名女子。
“凌箐宫中侍寝的人不是你!”
慕霜此话一出,便是直接又揭露了什么,墨天弛骇然想明白这其中的事,心下微气,不禁顿时又吐出了一口血。
“自然不是!我恨皇上入骨,怎会如此委身。是了,我是很恨你,但墨天弛,你知我现在为什么不直接杀你么?”慕霜神色微动,便是与墨天弛轻然问道。
“以你的本事,自然是不可能直接杀得了朕。”
听到慕霜这话,墨天弛冷冷一笑。
“不,直接杀了你,你受得苦太少了。等你身上的鲜血一点点流尽,受尽折磨,慢慢等待死亡不是很好么!你以为你墨天弛现在还是那个万人之上的皇帝,你不过就是一只随时都可以被人捏死的蝼蚁罢了。”
慕霜轻轻摇头,对墨天弛眼中这种嘲讽的神色,更是觉得可笑。
墨北惭护在慕霜身旁,只担心她会有什么闪失。对于慕霜如何处置墨天弛的事,墨北惭会完全由着她。
不管如何,慕霜想要如何复仇,如何会慕容一家讨回公道,墨北惭都会帮她。
至于那一声‘皇兄’,从一出生起,亦或者记事起,就已经是个笑话。生于这种皇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