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红鸾在哪?”
墨被惭稍一沉疑,立刻就道。
然而现在,却无人能对墨北惭禀告红鸾的下落。
墨北惭心下一怒,随手挥出一掌,顿时将这书房中的东西几乎全部震碎。随后墨北惭便是走出了房间,让人备马,立刻往一个地方赶去。
闺房之中,红鸾红裙曳地,执笔画眉,颇为美艳。
相反已经被关了一夜的慕霜,连件更换的衣服也没有,那张美艳无双脸颊却是多了几分虚弱和狼狈。
但现在,慕霜已经磨开了绑着她手腕的绳索,在这个房间中暗暗摸索着。
墨北惭快马赶到这个院子后,便直接往红鸾的房间走去。
看到墨北惭前来,红鸾心下顿时十分欣喜,盈盈福身,立刻娇声唤了一声王爷。
然而墨北惭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到她的身上片刻,直接转开了红鸾房间梳妆台上的化妆盒。
只见得那铜镜顿时一分为二,往两边分去,而铜镜后面的那道墙面随后便缓缓往上升起。
此刻慕霜正摸索到这里,当那墙面升起时,慕霜那双正认真探究的眸子便正好与墨北惭阴沉愤怒的眼神对上。
看到慕霜身上散发着浓浓湿臭气的衣衫,还有那数枚扎进肉里十分刺眼的银镖,墨北惭周身的怒气顿时变得更加浓厚。
墨北惭绝不认为能在慕霜身上扎几枚银镖的红鸾能让她自由在密室中活动。
看着慕霜已经被磨出血的手腕,那一幅幅坚持不懈的场景便浮现在了墨北惭的眼前。
此刻墨北惭一边恨慕霜如此折腾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伤上加伤。一边又欣赏慕霜这样在逆境中主动求生的意志。
慕霜被墨北惭这样变幻的眼神看得莫名奇妙,正要迈动步子时,墨北惭却大步上前,将她抱起,迅速出了这个院子。
在墨北惭带着慕霜离去之后,红鸾立刻便对两名金牌杀手辖制带走。
一路上墨北惭控制着马匹的速度时快时慢,多少是顾及了她负伤的身体。
回到北王府,墨北惭直接将慕霜带回了她第一次所用的浴房,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将她丢进了浴池。
随后墨北惭就走进了后面的房间,再没出来。
慕霜也没管墨北惭这到底是去了哪,只褪下了衣衫,径自清洗自己的身子。
清河苑内,红鸾狼狈虚弱的摔在青砖之上,嘴角渗血。白玉桌上溅了鲜红的鲜血,格外瘆人。
此刻墨北惭换了一袭干净的月色襦袍,黑发只以玉簪固定,散落在肩后,多了几分慵懒,却是未减风华。
坐在白玉桌前,墨北惭一手执着玉盏,轻轻摇晃着,神色悠然,周身的阴冷,让人不敢靠近。
跟在墨北惭身边的人都知道,墨北惭最可怕的时候,不是他发怒,而是看不见他的半点怒意。
“本王最忌讳什么,你该是最清楚。但什么时候,你倒把这些都忘干净了?”此刻墨北惭缓缓抬眼,往红鸾那边淡淡看了一眼,眼神幽深,望不见底。但这语气中的威慑之意,却是让人不能忽视。
看到墨北惭的眼神,红鸾心下顿时一慌,连忙拖着伤重的身子,跪爬几步,出声求饶,“红鸾知错,求王爷饶过红鸾这次,红鸾再也不敢了。”
跟了墨北惭多年,她岂会不知道墨北惭的秉性。她只是恨那个慕霜,为何就偏偏能入墨北惭的眼,她只想再为王爷做点事,可她并不想死。
“用这个茶盏泡出来的,可能是好茶,但同样的,也可能是要人命的毒物。本王给你一次机会,喝下这杯茶,若是你还活着,本王就暂且放了你。”墨北惭挪动瓷杯,任其顺势接住从茶盏中流出的茶水。
听到墨北惭这话,红鸾顿时立刻起身,惊惶的将那杯茶握在手中,虽是害怕,但却只能将这杯茶全部喝尽。
然而喝完之后,她并未毒发身亡。红鸾心下顿时十分欣喜,惊惶之下,再度低下了头,姿态低微,匍匐道,“谢王爷,红鸾定然再也不敢了。”
“若有下次,本王不会留你全尸,下去罢。”墨北惭淡淡扫视了红鸾一眼,神色微冷,只沉声道。
红鸾不敢多言,拖着伤重的身子,立刻离开了清河苑。墨北惭那一掌,几乎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这一次,墨北惭虽是饶了她的性命,但没有大半年的时间,她的身体是养不回来了。
可那个慕霜,这次真的是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