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梁雁时还不忘插上两句:“别?说咱女儿这鱼养得真不错,一只只又肥又大,这样的看着才喜庆嘛。”
梁雁闻言开始思考,她肯定是?没有往水渠里丢过糕点的。
每日往西院送的糕点有三份,宋随一份,莫春羽一份,时雨一份。
听盈双说过,两个侍卫很喜欢吃这东西,回回送去?他们都吃得精光。
倒是?宋随,说起来,还真没见他吃过……
她日日用心,担心宋随在梁府住得不惯,担心他有何不便也闷在心里,所以事无巨细的日日往他们院子送东西。
可原来他并不把这些当回事。
梁昭作的那?画得了孔令珊的夸赞,他便笑得合不拢嘴,两个人注意到桌子那?一边的梁雁似乎情?绪不太对?,孔令珊便抬肘戳了戳梁昭,梁昭即刻点头?,往梁雁的方向走去?。
他拉了凳子坐在梁雁身边,随口问道:“那?小宋在咱家住的还习惯吧?”
梁雁抬手在水面上用力地点了下,水花子溅起,弹到梁昭下巴上,“不知道,你问他去?。”
这是?怎么?忽然又生气了?
梁昭摸摸下巴,继续没眼色地开口:“你日日往那?边送东西,隔三差五就往西院跑,怎么?会不知道?这般上心,我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呢。”
“爹!”梁雁打断,她看着水盆里蹦跶得欢快的鲤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对?他上心是?因为他当年在江宁时救过我。
“他那?般冷漠无情?,不讲道理,铁石心肠的人,我怎么?会看上他!
“若是?当年在江宁救我的不是?他,是?其他随便什么?人,我也一样上心”,
她拧起眉,“不对?,是?更上心,比对?他还要上心一百倍!”
梁昭有些被她的阵势唬住,可注意到梁雁说的宋随在江宁救她这件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当年你落水,是?宋随救的你?”
孔令珊听了这话也下了榻过来,“雁雁没弄错吧?”
对?这件事,梁雁从未怀疑过,她肯定道:“恩人当年救我时,身上戴着一枚玉佩,这玉佩和我第?一次在积云寺见宋随时,他身上带着的一模一样。
“更何况爹爹说过,他此?前身子不好,一直养在江宁,近几年才来的上京,时间上也对?的上。”
梁昭却摇头?,他掐着手指算了算,“不对?,十四年前那?一年,正是?他病的最重的时候,听说宋家那?一整年请了十几个大夫,猛药灌了一年多,才把人救回来。”
“这样的情?境,他不可能会下水去?救你。”
梁雁显然不信:“爹爹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梁昭脸上露出些尴尬的神色,孔令珊便替他打圆场:“我们担心你的婚事,所以和你走得近一些的男子,你爹爹都找了可靠的人,里里外外打听了一番,不会有错。”
不会有错?!
梁雁脑袋似被雷劈了一道,有些发懵。
她分明问过他是?否还记得当年救过她,他也承认了,难道是?故意骗她?
若这事放在前些时日,她可能是?不会信的,可在被宋随连着抛下两次,知道他随意糟践自己的心意时,她忽然又有些信了。
如今的他,与?当年月河街边救自己的人,当真是?没有一些干系。
“雁雁,是?哪里弄错了罢?”孔令珊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当年梁雁落水险些丧命的事情?一直埋在两人心里,像一块解不开的疙瘩。
如若真能找到当年救她的人,那?他们夫妇一定要好好偿还。
梁雁的脸色难看得不行,她撑着桌子缓缓起身,嘴里喃喃:“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梁昭拉住她,“他今日不在府里,一早就被皇上传进宫了,晚些等他回了,爹爹同你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