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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还是虚虚伸手抱了殷无秽一下,“嗯。陛下也是,作战小心。”
殷无秽重又紧紧地抱住他。
直到不能再拖延,双方都有要务忙活时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容诀转身离开营帐,带上精锐士兵策马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帘,殷无秽方才一整军队,再一次率将领主动发起进攻,力图破开敌军的围剿游骑战。
接下来的几天,容诀整日穿梭市镇,和愿意签下契约的商户洽谈斡旋,给予他们充分的保证和权益,享受官府产业同等待遇。
有皇帝谕旨凭证,商人无有不信,而且只是为将士们提供棉衣,等同为朝廷提供赞助;本来就该交的税收充作军饷,商户无不乐意。
从长远发展来看,显然他们可获得的利益更巨。
有领头的商户主动签契,容诀气势惊人,他所保证的权益更是极具说服力,事情办的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一应流程很快走完。
按照大军数量提供的棉衣分为两批运送,一洗一换,考虑妥帖。
昔日的东厂二档头裴钰亲自派人护送,他邀请容诀多留两天,好恪尽主谊,盛情款待,容诀皆婉拒了。都是为朝廷办事,既然过的风生水起,以后也不愁见面时机。
裴钰了然,不再留他。这对曾经的首领和属下依旧默契。
容诀办妥了事,没有耽搁,第一时间赶回军营。
与此同时,殷无秽却在军营大为光火,龙颜震怒。
整个营帐无人胆敢靠近,帐外守卫更是个个噤若寒蝉,垂首敛眉。
和最近一直不顺的作战无关,是后方出了问题。
今日一早,殷无秽收到朝廷紧急送达的八百里加急奏疏,奏疏中称,粮草遭遇山体滑坡,损毁大半,到不了了。
殷无秽起初并未生气,只是不解和忧心。毕竟,按照粮草的押运时速,下一批粮草怎么也该送达了,又怎会遭此横祸。
他又仔细查阅了奏疏中所载突遇山险的地点,赫然发现这批粮草竟还停留在半路上,而粮草押运官中,居然加入了河道督运的人。
这就更不该了,冬日粮草紧缺,殷无秽早就批过折子催促。
不说昼夜疾赶,便是按照正常速度行进,也该即将到达了。
再看这粮草押运官人员,电光火石间殷无秽遽然明白了什么。
粮草押运官是位藉籍无名的小官,无党无派,便是犯了重罪,被杀了头也不会有人问津,而他押运粮草途径的地点恰逢是河道总督管辖的地盘。
这河道总督距离擢升也不过一年两载的时间,奈何遇到瓶颈,政绩上难再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