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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示弱也得不到那人一次回眸,殷无秽不装了。他径直坐到容诀身边,拽了拽他衣袖,期期艾艾地:“督主为何不愿理我?是不是我哪里又做错惹督主不高兴了?要是,阿诀直说我改就是了。阿诀答应过我,不会不理我的。”
容诀听他絮絮个没完,无语望天,最后实在经不住殷无秽央求,无奈回首道:“……殿下。殿下是忘记来咱家这里是做什么了吗?”
殷无秽见他终于肯说话,兴致勃勃答话:“没有啊,今日的政务我已经全部处理完成,阿诀还有什么要指教的?”
容诀抿了抿唇,这倒没有。
不过他见不得少年如此洋洋得意,而自己却无言以对的形势。于是哂笑一声,刺他道:“殿下在大皇子和五皇子之间左右逢源,哪里还需要咱家指教什么。”
殷无秽闻言眉心一蹙,道:“阿诀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他们不过逢场作戏,对谁才是真心阿诀难道不知?”
容诀轻笑:“殿下说笑了,咱家怎会知道殿下的真心在哪里。”
话音未落,就见少年绷起脸色,面无表情。
容诀见状一怔,莫非他这话说重了,真戳了少年的心窝。就在他思忖要不要说些什么来弥补一下气氛时,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过他手,虔诚地按到自己心脏位置,抬起脸专注而又认真地望着他道:“阿诀感受到了吗?”
“什么?”容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地反应一滞。
“我的真心,阿诀感受到了吗?”少年语气愈发虔诚,瞳仁一瞬不瞬盯紧容诀,像是要把人锁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瞳。
容诀按在殷无秽心口处的手心一烫,想要抽回。殷无秽却不让,抓紧了他手牢牢锢住,非要他贴近感受,容诀眉心都要蹙起来了,指尖也在不安蜷缩,殷无秽简直放肆——
“阿诀再这样我真的要伤心了,就算是玩笑,也不该开这种。我从来和谁是一条心,你明明最清楚不过。”
容诀闻言,心脏重重一跳。
一时间,他竟是不敢看这少年的眼了,少年胸膛炙热滚烫,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诉说他的忠诚。
是了,容诀说谁都不该说他,这少年恐会真的当真,他不该说这种话。直到这时,容诀才感觉到一阵切实的后悔情绪。
不该为了一时的口头上风刺激少年。
“嗯。”但要他道歉,面子比天大的东厂督主也是说不出口的。他讷讷含糊一声,放软了声音,就算是承认错误了。
日益成熟精明的少年可不吃他这含糊其辞的一套,当即要问出一个答案来,“督主‘嗯’什么,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你有完没完!”容诀气结,用力把手抽回来。手腕都被殷无秽抓红了,他悄悄把手收进袍袖,平复微微颤栗的掌心。
殷无秽看他眼尾都变得薄红,无奈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