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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大皇子的手段着实高超,他的君子人设立地相当成功,即使他是最终的利益获得者,也没有几个人怀疑到他身上。一切都是太子作茧自缚庸才误几,从始至终都没有大皇子涉及的影子。
容诀眉梢压紧,眸光骤然一暗。
殷无秽好奇的问题,他现在也有几分好奇了,大皇子究竟是如何不着痕迹地暗中击杀了太子,看来这一趟浙州之行是非去不可了。
内阁的安排一如容诀所料,派出了四位镇抚司诏狱上差审查,并给东厂表达旨意暗中调查,命他们即日出发,查清杀害太子的元凶。
不过,还剩一层顾虑。由于不是皇帝亲自指派,内阁再是执掌重权,也不能越了君尊。他们不能唤醒皇帝亲自下旨,却可以指派一名皇族贵胄当做见证人,确保一切行动是为朝廷谋,为君主算。
除了皇帝,按位顺移便是皇子最为尊贵,而在皇子之中又不能和太子一案有牵涉,范围又被缩限一圈。
最终符合条件的只有大皇子和殷无秽。
大皇子是文武百官看中的新帝人选,他自是不会花费时间去审查太子一案。礼部尚书宋融见状,再次殷勤地向内阁举荐了殷无秽。
他有平息难民暴动的光辉政绩在前,内阁一审夺,当即拍板定下。
容诀得知此事,一眯眼睛哂笑了两声。虽说他也准备带殷无秽前去,但被礼部尚书那没眼力见的老狐狸抢先一步支使,还是令人相当不悦。
此时正在礼部衙署办公的宋融忽然感觉后背一凉,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眼珠子咕噜一转,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抛之脑后不想了,继续为自己的审时度势沾沾自喜,吩咐下属去将衙署烘热乎些,免得天冷染了风寒。
下属听话地乐呵呵去了。
容诀将这笔账记下,暂时翻篇,旋即在东厂点了两支精锐番役,作为太子一案的调查人选,当夜就出发。镇抚司诏狱的钦差先行,殷无秽拒绝了和四位钦差同行,天一黑出午门后悄悄和率领东厂的容诀会和。
容诀瞧见他,夜色下面无表情的神色微动,唇角轻轻一提,“殿下。”
殷无秽策马走近,见容诀身上系着的大氅带子略松,顺手一倾身替他妥帖系紧,确保不会有冷风灌入,“天冷,督主小心着凉。”
容诀言简意赅地“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殷无秽忽然朝他靠近时,他呼吸都下意识滞涩了一瞬,直到殷无秽只是伸手为他系衣带,容诀才恢复成了一贯平稳的节奏。
一行人在溶溶月色下整好队伍,调转方向,背对巍峨皇宫,一勒缰绳朝浙州策马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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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队伍到达毗邻浙州的官驿,驿站的随从将所有马匹牵下去喂水和干草,容诀也终于可以稍作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