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惊呼:“所以门上为什么没有血迹,不是因为李雁要擦拭掉血手印,使尸体更晚被发现,而是因为曾原让她把溅出来的血清理掉,让人猜不到白昭迎在门口被杀。”
无论如何,结论并没有改。林西点手表提示:“快下午1点了,写答案吗?”
他望向焦棠:“焦棠,把信封拿出来。”
焦棠从书包里摸出信封,其他人一看,额头不经意地提起,这么皱巴巴的信封,她就不怕系统因为卷面问题不收答题卷吗?
短短四天,焦棠揣摩其他人情绪的能力提升不少,这么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嘀咕抱怨她没保管好信封了,于是她补充一句:“里面没坏就行。”
其他三人:“……”
林西打开信封,信纸没有损伤,于是郑重地将信纸压在小桌上,正正经经地坐到小板凳上,提起一根钢笔,抬头巡视其他人,问:“李雁和曾原?”
这是集体推理的结果,大家都提不出异议,但距离交卷还有半天时间,就这么写上去,又心虚不安。
既然还有半天时间,不如……
林西自觉收起信封,塞进自己口袋中,这个老玩家顺其自然地将保命的东西“占为己有”。戚安本来想出声,但见焦棠没反应,故闭嘴不去做得罪人的事。
再去见一面曾原吧!再最后确认一遍!
大家怀着这种想法,过去钢铁厂,可到那儿才从周楚嘴里知道,曾原今早已收拾东西回老家奔丧了。
曾原在确定李雁被灭口后,带着沉重的秘密永远地离开了这座小镇。这就是当年5。4案件成为悬案的原因。
几人怀着微妙的心情赶回宿舍,一方面既为白昭迎一案凶手逃之夭夭而感到不公,另一方面又为答案的水落石出而松口气。
倚在七楼的栏杆,焦棠慢吞吞吸檀香,解去四天的困乏。她以前会依赖刺激食物来缓解过于激烈的情绪,现在则纯粹只图打发时间,顺带解乏。
她就这样深呼吸,视线无意识地放空、放远。忽然一阵电流从脚板底直窜天灵盖。
不对!
她掐灭香烟,返身冲进房内,瞪向林西即将下笔的手,喊:“停!”
林西被她吓一跳,顿住手,惶惑抬头。
“发现什么?”齐铎立刻收回懒散的表情,站到她身边。
“4点10分。”焦棠指向手表。
“这有什么关系吗?你嫌时间太早,还要再磨蹭?再磨蹭鬼就要来了。”戚安劝阻她。
焦棠直接说:“豆花阿红也没来。”
“没来就没来,你还想走之前吃碗豆花不成?”戚安逗趣她。
齐铎却听出来什么,走出外面,看一眼,空荡荡的街道没了以往殷勤活泼的身影。他急速进来,断定:“她不会再来了。”
林西看向他,试图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焦棠提醒大家:“白昭迎的屋子里只有一件曾原换下来的工服。另外一件呢?”
每个工人都有两件工服可替换,别的住客房前晾晒着工服,唯独白昭迎的第二件工服不见了。
因为有人穿走了!林西明白过来,而这个人穿走工服是为了掩人耳目,躲在下工的人潮中,混出宿舍。
那么,谁会在那个时候需要工服来掩盖身份呢?大家发散思维——
曾原已经拿走了白昭迎一件工服,李雁因为长期休假养病,在楼内走动无需穿工服,那么需要工服的就只有是非厂里的外人。这个人有极短的作案时间,来去自如,除了待在楼里的李雁,门外的阿红也是一个答案。
曾原明明已经与廖老头多番打招呼,摆脱自己的嫌疑,为什么还要特意买豆花去拉拢廖老头呢?她应该迅速地离开犯罪现场才对。
其中一个可能就是,她利用豆花献殷勤,吸取廖老头的注意力,让阿红混进宿舍内。当时正值下工潮,阿红穿着工服混进去又混出来,没有人会去注意到这样一个卑微的女人,她日复一日地待在原地,仿佛从未离开。
而今天之后,她不需要再待在那里了。但是曾原这种严格按照计划行事的人,在杀死所有知情人之前,真的会安心离开这座小镇吗?这种后续剧情已无法被证实,无论玩家怎么可怜当事人,都是“望洋兴叹”。
“这么说,阿红也被白昭迎抢走了男友或者丈夫?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戚安已经对白昭迎扭曲的人生深感迷惑,一个女人为了尊严,忍痛接受精英男友的分手,为了在旧情人那里刷存在感,为了挽尊,一次又一次勾引其他男性,摧残自身。而这堆烂男人中间还不乏对她暴力相加的。最后,她死于另外一群女人的集体报复,然而她的老情人到她死,都不明白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挽回他而已……
那么阿红的爱人又是谁呢?答案只有可能在那堆员工资料里。
找吧!四人认命地重新扎入资料堆里。最后,齐铎和戚安分别找到两个人,一个叫郭东涛,一个叫阮至深。郭东涛之前短暂处过一个对象叫李艳红。而阮至深的伴侣叫葛红春。
戚安立刻将郭东涛排除在外,她抿了抿唇说:“这个郭东涛我们之前接触过,以为是嫌疑人,结果他是一个深柜。他在国外留学,自诩思想开放,是个不婚主义者,但问到女人之事,都很不耐烦,对白昭迎更谈不上有印象。”
焦棠与齐铎一听,将视线锁定在阮至深身上。而锁定他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在去年十一月份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