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打电话的人就是白月光了。
距离白月光说的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三分钟,方其然头疼的换了衣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把略长的刘海捋到了头顶,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方其然叹了口气,踢开床边碍事的画框,任劳任怨的维持人设拿了车钥匙下楼。
等他买好东西再送去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酒店离得很远,这个点马路上几乎没有人,方其然牟足了油门,紧赶慢赶才把时间压缩到最短,可惜还是没有赶到十分钟。
望着紧闭的门,方其然犹豫着敲了敲。
“谁啊?”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问道。
方其然沉默了一下,继续敲了敲门。
一只手怒气冲冲的打开了门,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方其然,男人皱眉道,“你干什么?”
“我找白未岚。”方其然低垂着眸子道。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胸膛上带着红色的吻痕,手臂上还有几条抓痕,腰上松松垮垮的系了一条浴巾,他扫了一眼方其然手里拎着的袋子,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了笑。
“送安全套的吗?”
方其然握着袋子的手指紧了紧,没有说话。
“谁啊?”房间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疑问道。
“送安全套的。”男人伸手夺过方其然手里的袋子,他明明眼神是看着方其然,话语却是对着房间里的人说道,“宝贝,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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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其然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他看见了男人挑衅的眼神。
他知道男人是谁,也知道男人和房间里面的白未岚在做什么,可是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爱慕者,有什么立场阻止二人呢。
男人关上门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方其然湿漉漉的睫毛和哀伤的眸子,仿佛裹满了破碎的星光,脆弱至极的神情让男人莫名多看了几秒。
面前的门合上,方其然站在原地黯然神伤了一会儿,转身靠在酒店走廊的墙壁上,神色哀伤。
隔着一扇门,房间内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按理说酒店的隔音很好,但是房间里面的人故意把声音放大,方其然在门外都能听到动静。
越来越大的水声和不可描述的声音让方其然身体僵住了一瞬。
方其然靠在墙壁上,微微低头,因为匆忙出门而随意抓上去的发丝垂落了下来,沾着点点水汽,黏在额间,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低垂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丝丝缕缕的暗色阴影,一滴晶莹的泪水从泛红的眼眶里溢了出来,顺着漂亮的脸庞静静滴落至衣领,着急出门而凌乱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锁骨上沾了几滴泪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霍斯年刚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挑了挑眉,视线落在靠在墙壁上的人的脸上,被那人眼尾的红晕吸引住了目光。
哭的很漂亮的一个小孩,霍斯年淡淡的想道。
方其然低着头无声的哭了许久,他的眼睛余光突然瞥到了黑色的影子,方其然转头,突然和一个男人对上了视线。
男人坐在轮椅上,眼神淡淡的,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方其然吓了一跳,一下子没控制住,哭出了声音。
他手忙脚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还沾在脸颊上,顺着手指流下。
【救命,丢人了。】方其然有点社死,想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还行。】系统点评道。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扫了一眼方其然泛红的眼尾,率先移开了视线,对着身后的人沉声道,“走吧。”
身后的人像是男人的下属一般,恭敬的回了是,推着他的轮椅路过了方其然。
方其然捂着自己的嘴巴,尴尬的转过了头。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逐渐远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方其然蹙眉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和走廊上的摄像头,伸出手指擦掉自己眼角的泪花,转身离开了酒店。
第二天早上,方其然醒来的时候还是懵的,他完全没有睡醒,就被粗暴的敲门声音惊醒。
方其然打着哈欠打开门。
门外是方家的管家,管家手里拿了一张邀请函,递给了他。
“小少爷,晚上的宴会麻烦准时参加。”管家的声音不咸不淡的,眼底带着一丝不屑。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他亲自来送邀请函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方其然接过邀请函,点了点头,“谢谢。”
管家鄙视的看了一眼他乱糟糟的头发和他身后乱七八糟的画布,转身离开。
方其然也没有在意管家的态度,反正他这个身份确实是这样,不受宠的私生子连方家的下人都可以随意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