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鸦素松开比着X手势的手指,卷着头发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弥斯在这方面建树不高,但每一任的X都完美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直到生命走到尽头,没有做出过任何逃越行为。”
那么时虞现在的伪装又算什么?
——时虞说要带她离开研究中心,但如果X真的是时虞,她明明自己都无法离开吧。
或者说X其实是是时虞的上级。
“但是,从未有过根本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关鸦素说,“世界瞬息万变,到底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呢?”
她停顿,看着释千,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释千追问。
关鸦素点点头:“因为X最近做出的决定,其实都非常激进、危险,但所有人都被说服了。当然可能不是被说服了,而是惯性地相信X所做出的决定必然是中立的,如果不遵从X的决定,可能就会让别的财团‘偷跑’。”
激进危险的决定?
这句话又让释千开始思考X是时虞的可能性。
她之前猜测时虞的想法是:在研究中心已经失信的前提下,创建一个新的组织并诱导她加入,让她产生归属感,这样自然而然地就能利用她的力量。
那么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呢?
真正想离开研究中心的人其实是时虞:她想要前往地表、她想要自由、她想要从“思想钢印”中解脱出来,不再手握权柄却仍是一只笼中鸟
她必须做出完全利好研究中心且不偏袒任何一家财团的决定,唯一能借助的力量似乎只剩下“编号4000”了?
虽然存在很多矛盾点,但这个可能性并非完全不存在。
“举个例子吧。”关鸦素继续说,“X认为你提出的会面财团理由是可以被允许的,也许在X的判定里,12个财团全部同意或者不同意会面的情况下,就达成了‘不偏袒’的条件。但只要有任何一家前来,那就代表平衡被打破了。这个决定明显十分激进,但的确符合X的行为逻辑,因为‘研究中心’根本不用在乎12财团内某个个体的想法,X只看重全局,但你的这个要求,如果认真分析的话,很显然,对研究中心来说并不一定是正导向结果,除非所有财团都拒绝会面。”
“虽然理论上这么说,但X明明知道,必然有财团会答应你提出的请求。”关鸦素笑了下,“最起码极星会。”
“但你也来了。”释千打断,又问,“从昨天的名单上来看,你同意的速度也算不上慢。”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因为想见见真实存在于世界上的你,这是不可控制的冲动,我完全没有必要做出什么抵抗。”关鸦素毫不迟疑地说,“而且以我的‘经验之谈’,我甚至能猜出来应观辞为什么会来,……嗯,所以我才说他一直挺变态的。”
释千:“……”
她其实挺想让关鸦素做做阅读理解的。
“但其实我也挺有意思的。”但关鸦素却换了话题,“经历过无数次那个神奇场域、甚至时不时还会去当电影看看的我。必须承认我借由别人的眼睛,爱上一个以‘可能性’存在于未来的人,并且因为想要看到这份‘可能性’,所以倒是挺认真地活下来了,虽然我分明能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爱的延续、而是被植入的爱,仔细想想也觉得挺荒谬的。”
释千:……?
等等,她把什么当电影看?
“如今我坐在你面前,但又好像不是你。”关鸦素与她对视,“我和应观辞相识,所以[无尽本思]的事情我倒是也了解,这个世界是由无数可能性碎片构成的,但主世界线只会存在一种可能性。所以……假如我告诉你太多事情,世界线就会发生改变,我爱上的那个‘可能性’也许就无法出现在现实里,我就永远也见不到那个‘你’了。”
“虽然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释千在假意伪装后直接发问,“但你想见的那个可能性很近吗?”
她倒想知道这个“可能性”是谁造成的。
“也许吧。”关鸦素笑着回答,“未来不可窥见,但却能被人为改变,但改变结果的好坏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今天出现在你面前的是我:能在很快速度内同意你的要求的,要么有深仇大恨、要么就是绝对是利好于你的。出于这种考量,在应观辞要来的前提下,出现在这里做均衡的只
能是我——中立的存在。”
“中立?”
释千反问。
关鸦素笑了下(),呻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最起码我不会疯到哪怕被契约反噬也要把不该说的秘密和盘托出,至于选择告诉你一些表象,也是因为在考量过后,我的确认为你应该有在知情状态下做出选择的权力。这是我公心下能被接受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