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他这胡编和结合史实的情况,他总结了一些给皇后听的,但是他知道肯定是不对的。现在人都走了,师父还在身边,赶紧请教一番。“没说错,是慢性毒,但是这个慢性毒再慢,二皇子也是撑不到现在的,这就说明之前有人为二皇子压制过一回毒性了,现在又爆发了。”“太医院是没有药的,我等会跟皇后要出宫的令牌,去万佛寺的山上找找看有没有解开二皇子身上毒的药,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著。”纪青川讲的言简意赅,但是了解她的人大抵要知道,她越是不透露细节的时候,此人的伤越是重。昨晚上她刚为二皇子压制着毒,虽然是暂缓,但是也是压制住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的。这也是为什么纪青川一大早还昏昏欲睡,不想去采药的原因,因为不着急,等著这次的毒性重新起来的时候,才是治疗的好时机。现在二皇子倒好,直接自己又将毒性逼了出来,还是用简单粗暴的方法。纪青川担心他会承受不住,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道,现在一旦解开,是要有人寸步不离的守着,随时再施针,拖延时间。而她则要快些去找解药,否则二皇子的性命危矣。“不就是皇后问了声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吗,有必要如此紧张的,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纪青川无奈的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刘启,毒性侵入血液,他现在体内怕是冷热交织,难受的不行吧。“可是师父,我不善用银针的,太医院里擅长用银针的是孙太医啊。”、张培文叹了口气,感叹自己怎么如此的弱,叫师父都没法安心去采药了。纪青川拿出自己袖中的那套银针,还是之前林桑芸的母亲给她的那套。心想:要是没有出那件事,这银针大抵是要送给孙太医的吧。可惜了,终究是错付。“无妨,你一边去看着,我教你怎么做。”纪青川以最快的速度,最精确的手法将所有需要扎的穴道上都扎上了银针,等最后一根针扎入之后,所有的银针都开始颤动,针尾的摆动幅度是剧烈的。“你看着,等所有的银针停止颤动之后,你将————穴道上的银针先取下来,此后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银针颤动,那根颤动结束之后的银针也就不需要留在二皇子的身体里了,你取出来就好了。”“要是在你将针全部取出来之后,我还没有回来,那你就喂他喝一贴药,我等会走时会将药单写给你的。”“要是我今天之内都没能赶回来,你差不多可以给二皇子准备后事了。”张培文:“??”后事,这么可怕吗,那岂不是,岂不是。纪青川到底是说的重了一些的,就算她晚了一天回来,二皇子也不会出什么事,顶多是多受点苦。只不过她应该不会晚,要是真的晚了,估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她还是不太放心自己一个人去万佛寺的山上的,之前的刺客,已经给她的留下深刻的回忆了。“师父,那我皇后娘娘那边该怎么解释啊?”前面都是他胡扯的,要是再问他,他都不能保证能不能跟之前说的对得上,或者是能不能说对。纪青川将药方单写下来,娟秀的小字十分的清爽干净,上面的每味药的量都写的清清楚楚,就防止张培文搞错药量。该怎么煎药,该怎么样服用,该什么时候服用,注意的事情。纪青川全部详细的写给了张培文,没有忽掉一个地方,叫他学着点,以后就要这样。“慢性毒,毒性爆发在二皇子体内横冲直撞,二皇子身子难受,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二皇子身上扎着银针,不方便移动,还希望皇后娘娘能够见谅。”“就这样编呗,你在南靖帝面前和皇后面前的,现场编的谎话,我都已经见识过了,这一点我不担心。”纪青川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拿上药包就要走。张培文连忙跟上,能够多听一会师父授业,那就多一点本事。他以前真是太过自负了,觉得自己年龄最小却当上了太医,都已经将别人快不放在眼里了,也难怪很多的娘娘们不愿意叫他去看诊。是他之前太不懂事了,现在师父的年龄分明是比他还要小,却医术了得,能够在一天之内找出解决瘟疫的解药。凭一己之力救下岭州的百姓,却不居功,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张培文想好了,从今日起要闭关,将每本医书都要吃透了去,不会的地方赶紧找师父去问问。“青川?你出来了,二皇子如何了?张太医他还在里头吗?”皇后之前对纪青川医术的怀疑也只是出于关心,孩子在宫里被这样的对待,总要学会点技能来自保吧。皇后突然想伸手去摸一摸纪青川的头,就像她喜欢抚摸温妧的头一般,她总觉得纪青川给她的感觉更加的亲切。“暂时压制了,但是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发作的,皇后娘娘,张太医叫我出来跟您说一声,他想要出宫的令牌,说叫他的药侍去外头找药,太医院并没有可以治疗二皇子身体的药。”皇后虽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张太医不自己过来说,叫纪青川出来呢。她的第六感觉得,似乎真正救治二皇子的人是纪青川,而并非张太医。事出紧急,乾帝最近也是没有空闲时间来管这些,皇后将出宫的令牌拿给了纪青川,说道:“多谢了,万事小心。”纪青川接过皇后递过来的令牌,点了点头,走出坤宁宫去。已经跟张培文交代好了,纪青川暂时不需要有什么顾虑,直接就拿着出宫的令牌往宫门口走了。不过叫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刚好碰见了一起出宫的宇文拥,这是个什么缘分。宇文拥也是远远的就看见了纪青川,他昨日回到王府中就得知了纪青川被乾帝下令禁足的事情,没想到今日就看见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