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行人车流,淹没在盛大浩荡的红粉里。
连同这座城倾倒了全国。网络上热点高的爆表,结婚的,求婚的,恋爱的竞相奔赴来。
南省成了最赤诚唯美,浪漫缠绵的朝圣之地。
门口又来生面孔,穿着黄色冲锋衣的外卖小哥,远远见门开着,把手一拧,闷头往里冲。
保安如见哥布林入侵,岗亭里的保安也冲出来,一个抓车头,一个拉外卖箱。
清禾不太管闲事,各行各业总有冲突,不动手不辱骂,她扫两眼进门。
“小区忽然改造,不用业主集资。”
苏沐阳走在右侧,六点钟夕阳余晖,橘红色透过老梧桐洒在她身上,单薄俏丽的模样无限放大,脸颊睫毛仿佛发着光。
“是我。”他搂住她肩,“樱花初开,省里文旅局牵头,开展老城区市容市貌巩固提升专项行动,老旧小区阻力大,我资助一些。”
清禾拂掉他手,绕过沙堆,上楼梯。
时至今日,她再为苏沐阳撒钱行为,找其他理由,未免太睁眼说瞎话,非愚则诬。
还有满城春樱。
若她没怀孕,按苏沐阳原定计划,此时她应该正治疗不孕,他开始求婚。
说不定引发的舆论,会被称为樱花浪潮,最后被他早有准备投资的互联网司,引导成祝福。
现在仿佛扳回到他的计划,可清禾有了主导权。
她找钥匙开门,苏沐阳第一次踏进她租房。
整体面积小,装修是老旧中式风,揭开满屋防尘布,客厅摆设几分官气,显得冷冰冰刻板。
清禾从厨房出来,她从头到尾没动手,烧了一壶茶,姑且待客。
“坐。”她示意苏沐阳。
男人将手里防尘布叠放好,不客气坐主位,清禾更不客气,搬来餐桌的红木椅。
椅子是广式老款的,凳腿高,高靠背,放在沙发正对面,隔着一张茶几,她像登基,苏沐阳是觐见。
苏沐阳明知道是为防他不轨,这幅“雄赳赳气昂昂”,像别着小性的场面,逗的他笑意出眼尾。
“晚上吃什么?”
“包宿不包餐。”
若有可能,清禾不会带苏沐阳过来,可飞机上两人不一致,有一点却明确。
苏沐阳带她回了内陆,并非不能远程动手脚,苏成怀就在新加坡,他一个电话,一通指令,自有人为他指挥奔波。
清禾想到苏成怀,忽然脑海炸出一个可能,“我刚回国,你为什么派苏成怀去新加坡?”
苏沐阳喉结滚动一下。
清禾注意到,“你坦诚,我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