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黄天看到顾律淡淡的反应,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心中不由越发气闷,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就在黄天情绪即将爆发的时候,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喂,同学!”
“谁?!”黄天不耐烦地回头,然而在看到身后拍他肩膀的那人后,腿瞬间软了下来,面色也是猛地一变。
他阴暗狰狞的表情瞬间换成了柔和灿烂的笑容,并轻声细语地喊道。
“郑…郑教授,您…您有什么事找我吗?是不是我的论文…”
一旁,本来打算离开的顾律听到黄天对郑教授的称呼后,脚步顿住了。京都大学的教授啊,不知道能不能……
郑教授面带微笑,瞥了一眼黄天旁边的顾律,然后又将视线转回黄天身上:“什么论文?”
随即,他又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哦,同学,你认识我啊?”
黄天面色一僵,马上又笑着说:“您给我上过课。”
郑教授点了点头:“哦。”
黄天看着面前郑教授这张脸,他表面虽然殷勤,但内心却怂得厉害。因为他论文好几次不过,面前这位郑教授至少占了三成功劳。然而,这位正主竟然对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过…黄天也能理解,毕竟郑教授是个科研狂魔,连郑教授自己带的那些学生都是散养的,何况他这个只上过郑教授几节课的人呢。
黄天这般想着在心底安慰自己。
然而下一瞬,他却听到眼前的郑教授问。
“同学,我刚刚听到你喊顾律这个名字,你这几天见过叫这个名字的人吗?”
“顾律?”黄天一惊,郑教授怎么知道顾律的名字?
“您问这个…”黄天面色尴尬,眼神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身边站着不动的顾律,然后又看向郑教授,有些忐忑地发问,“您是找这个人有什么…”
黄天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顾律直接抓住机会站了出来:“我就是顾律,他刚刚在叫我。”
“你就是顾律?”郑教授伸手抬起鼻梁上的老花镜,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过于年轻的人,至少对于医学界来说,二十六七岁的顾律的确是过去年轻了,宛若一个小孩子般。
“不对啊,是同名吧。”郑教授摇了摇头,小声地嘀咕着。老友虽然说过那位顾律先生的确很年轻,但是也不能这么年轻吧。还有,面前这人的穿作打扮,看上去也过于普通了点儿。
但是,好不容易听到顾律这个名字,郑教授不想光凭眼睛的观感就这么放弃,于是,他故意提了一句关于缺陷型溶骨症的问题。
听到郑教授提起这个病后,顾律挑了挑眉,露出一抹笑容,在心里有了猜测。这位郑教授,是和那位市人民医院的院长有什么关系吗?不然,为何会询问他的名字,又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病,太巧合了。
想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院长,竟然还能给他提供这么大的一个帮助。这次京都之行,不出意外的话,那就稳了,他要有书读了。
顾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正要开口说话,哪知,身边却突然传来一阵阵结巴的背书声。
顾律懵逼转头:“嗯?”
刚才,站在旁边的黄天听到郑教授突然提起这个绝症,以为是要考自己,连忙面色一正,绞尽脑子地开始背起了书中关于这种绝症的介绍说明。
然而,当他结结巴巴地背完后,却发现,面前的郑教授的眼神却十分疑惑地看过来,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黄天有些懵逼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难道教授不是在问他。但,如果不是问他,那还能问谁啊?
难不成是他身边的顾律?
不,这绝对不可能,顾律又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郑教授怎么可能是专门问顾律的呢?更何况,顾律一个大学四年都在摸鱼的家伙,如今更是已经毕业五年了,脑子里肯定早就一片空白了。
黄天用脚趾想也知道顾律可能连这种绝症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专业知识了。
然而,就在黄天这么想的时候,顾律见没人打扰了,当着郑教授的面,开口将自己与院长交谈过的关于这种绝症的内容简单地概括了一番。
“根据目前的病例研究,这种绝症是因为……”
“……”
黄天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完全都听不懂,他翻了个白眼,只当顾律在胡言乱语。
顾律这家伙笨蛋啊,不懂装懂,竟敢当着京都大学的教授面前装,这随便就会被揭穿,就算再想出风头也不能这样啊!
作为认识顾律的熟人,黄天烦躁而又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后退半步,心中嫌弃,觉得顾律现在的行为十分丢人。
如果等会儿郑教授问起,他一定要说自己不认识顾律这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