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是唯一的罪魁祸首。
即便很不想承认,但崔栖烬必须承认,她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虽说是池不渝这一嗓子,让她接连被其他同学起哄,当了她们班文娱委员。
可也正是因此,班上同学头一次这么快就记住了她如此难念的名字。
高中文娱活动不多,至少比体育活动少得多,按理来说,文娱委员是个闲职。
崔栖烬的确心不甘情不愿。
但也没有多反感,更提不上因为这件事而讨厌上池不渝。
直到班主任通知,军训结束后有个新生入学晚会,每个班都要出三个节目。
这个活自然就落到了崔栖烬头上。
上高中以前,她都是在班上的闲散人等,不当班委,也不和其他同学关系亲近。
而上高中以后,高一还没正式开始上课,她就因为池不渝的一嗓门出了名,大家都知道高一(三)班有个脑子烧坏的女同学。
然后她还当上了班委,被班主任语重心长地拍着肩,要求在一个月后的入学晚会上出三个节目。
一走出办公室,她就望见了池不渝。
池不渝自知理亏,绿色帽檐下的眼不敢与她直视,只讲一句“我会帮你的”。
后来,池不渝也当真帮了她,帮她把三个节目凑全了,这其中,就有她作为文娱委员,不得不上阵的《ttroublemaker》。
她一直想,如果不是池不渝当时秉承着要做就要做好的观点,一定要把自认为当下最火、会帮助她们班赢得头筹、会帮助她这个文娱委员赢得班主任赏识的《troublemaker》放进节目单,如果不是她在好不容易凑全的参演节目人选中,和池不渝共同抽中《troublemaker》的参演名额……
也许她就只要在那场入学晚会上跳一套没有表情的广播体操,也就不会留下那注定此生难忘的三分三十九秒钟。
再后来,她询问罪魁祸首池不渝,为什么要喊她当文娱委员。池不渝支支吾吾,缩缩手指,把那双青苹果绿匡威鞋底被磨出花来了……最后才和她讲——
因为金木水火土,她们要同甘共苦。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时至今日,崔栖烬想起这句无厘头的押韵,还觉得后悔,也许她当时就应该告诉池不渝一个关键事实。
五行的正确顺序是木火土金水,和她们要同甘共苦根本不押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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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好像停了。街头飘荡的热带水果甜香味变淡许多,新款公路自行车闪烁的红色尾灯逐渐模糊。
像老电影里的虚化镜头,将那一段误认为是夏的幻觉淡去——
眼前是冬,是成都难得一见的初雪。
崔栖烬拎紧手中的芒果,缓慢抽出有些模糊的思绪,云淡风轻地说,
“没有隐情了。”
现实生活又不是演电影,普通人的故事哪有那么多曲折离奇、荡气回肠?更何况,大部分生活里的起承转合,也不一定就是神来之笔。
就像在这条街上拍过的《爱情迷航》,导演野心勃勃,但也因为故事拐角点太多,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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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陈文燃的小布丁吃完半截,狐疑地问她,
“真的就一首《troublemaker》?”
崔栖烬还是那个说法,“这还不够吗?”
陈文燃拿出嘴巴里的小布丁,在空气里点了点,
“那我读大学那会也一直惹你烦,还总是找你说我和冉烟的事,经常搁宿舍里吃螺狮粉,有一次还不小心全都倒在你桌上,你怎么不讨厌我呢?”
崔栖烬微微掀开眼皮,看她嘴巴边上沾着的奶油,“你怎么知道我不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