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猴抬眼观察。
他发现自己现在身处在山坡上,往下是幽深的山涧,四周是起伏的山岭。一片片松柏树,生长在坡上坡下。
这里已经出了聋哑谷。
看起来,盘蛇洞确实非常深,它从聋哑谷中,一直延伸到谷外,也不知道回旋往复了多少里。
到现在,他和刚刚出洞的这一百多人,都还处于稀里糊涂之中,为什么叶冰玉和宰四海,会打开山洞的出口,又什么刚刚救人出洞,却又将大家捆起来?
……
此时叶冰玉和宰四海,正在审问曲无音。
宰四海提着那柄沉重的镔铁槊,横眉立目地挺胸而立,似乎看谁不顺眼,就给谁一铁槊,所有人,都不敢去和他对视。
叶冰玉倒背着手,一副孤傲模样。
至于曲无音,那就落魄得很了,有气无力,像死蛇一样躺在地上。
正在这时候,忽然坡下传来喊声:“叶公子,宰先生,请网开一面。”
随着声音,只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带着一群装束各异的汉子,匆匆奔过来,定睛一看,这老人正是聋哑谷的主人,禹老人。
他身后那些汉子,是来聋哑谷赴棋会,但是并没有进入盘蛇洞的人,大部分,都是各个山寨头目的随从,数量足有好几百人。
宰四海一见,立刻一摆铁槊,他手下那些喽啰,各执兵器,摆好了战斗姿态。
禹老人赶紧喊道:“宰先生,叶公子,禹某不是来打架的,咱们有话好说,大家都放下兵器,听我一言,来到聋哑谷,都是我们的客人,咱们不要动刀动枪。”
叶冰玉迎上去,朝着禹老人施了一礼,说道:“禹伯伯,晚辈也不想打架,我把曲无音这些人抓起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问个明白,问明之后,立刻把他们给放了。”
禹老人点点头,“好的,叶公子,你既然把大家从洞里救出来,不但他们感谢你,我们聋哑谷,也对你和宰先生感谢不尽,否则,是我邀请七沟二十一寨的兄弟们,来到聋哑谷,如果出了意外,禹某何以面对天下?除了自杀谢罪之外,再也没有他路。现在大家安然无恙,我其实是满心欢喜,不知道你要问曲无音什么事,我们可以在一旁听听么?”
叶冰玉道:“我正是要大家一起听听,这件事,乃是一件旧案,便是当年的七沟二十一寨总瓢把子,铁无量,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到哪里去了,此事,必须要问曲无音。”
……
叶冰玉把“铁无量”又提起来,全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了曲无音的身上。
铁无量是总瓢把子,几年前忽然遁迹江湖,不知下落,据说是隐居起来,修身养性去了。但是到底在哪儿,却是谁也不知道。难道——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隐秘么?
曲无音抬起头来,向叶冰主说道:“叶公子,你要问铁师兄的事,可以,曲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这件事说起来只和七沟二十一寨的弟兄们有关,你一再刨根问底,却是为何?”
叶冰玉走到禹老人跟前,从衣袋里掏出一件物品,给他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又装进口袋。她的动作迅速,别人都没看清,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禹老人一见,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令尊令堂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