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玉怒道:“你放肆!”
陆绥将她的脚贴着自己的腿,捂着她冷冰冰的手脚,这才有空来回她,男人漫不经心撩起眼皮,很是嚣张:“嗯,臣放肆。”
竺玉没想到陆绥还会这样欺负她这个已经病入膏肓的病人,她也没有力气反抗他。
那种时候,便也心安理得将他当成了暖炉。
往事匆匆浮现心头。
想起来仿佛恍如昨日。
竺玉反而记不起她和陆绥上辈子在国子学关系如何,应当是不好也不坏的,没什么往来。
李裴推了推她的胳膊,将她怔愣中扯了回来:“明儿又该放假了,我带你满春楼喝酒。”
竺玉做事小心谨慎,喝酒是万万不可的。
人在醉后,容易失态。
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说了不该说的,就是覆水难收,无可挽回。
竺玉说:“我不喝酒。”
而且满春楼听着像烟花柳巷的风月场所。
若是在里面被人认了出来,被告到父皇面前,她怕是要遭殃的。
父皇也不太喜欢她。
勉强立下的太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打从心里也觉得她立不起来,会被陈皇后所控制,因而陈皇后的娘家亲戚,在朝中的官位并不高,也没什么实权。
竺玉顿了顿,想到李裴那管教甚严的父亲还有京城里爱慕他的小娘子们,好心劝告:“你也别去,小心让人捉到把柄。”
李裴下意识勾住她的肩,抬了抬眉:“你怕什么?我带你过去,保准不让人认出我们。”
竺玉推也推不开他的手,这厮沉得很。
李裴又喜欢和她勾肩搭背,像甩不开的黏虫,她说:“我不信你,我也不想讨骂。”
李裴看着她的冷脸,心情也不错。
这人真真儿就是一尊漂亮的玉人,若非太子的身份尊贵,李裴都想把人抱回家去养着,和他当亲兄弟。
他定会爱护有加,绝不让人将他欺负了去。
“谁敢骂你?”
话虽如此,既然她不想去,李裴也不会勉强她。
两人说这话时并未遮着掩着,秦衡听见李裴要带沈竺玉去满春楼喝酒,眼里兴味十足,他插了句话:“李裴,我看你是故意想害殿下吧。”
李裴:“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衡是不认为沈竺玉这细瘦的身板去满春楼能做什么,兴许他的好颜色,还会被满春楼的客人当成小倌。
秦衡冷嗤了声:“我胡说?殿下身子骨弱,还是多留着些精血吧。”
李裴呸道:“谁同你想的那般龌龊。”
竺玉听见秦衡说的这句话,臊得都快抬不起头来,两只耳朵都好似出着热气儿。
秦衡往沈竺玉那边看了眼,少年长身玉立,站在案桌旁,腰间系着玉带,身姿如竹清修。
便是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不作声。
也是清风徐来的好样貌。
只是少年两只透红的耳朵尖出卖了她,原来还是个知羞的,话说的直白些,就红了脸。
应当还是还未通晓男女之事。
“我好心好意提醒,不领情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