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涂秋溟高兴坏了。
他抱着衣服去浴室,把自己洗得喷喷香,还特意挑了件丝绸睡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就那么大咧咧地敞着衣襟,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肌,性张力拉满。
沈南视若无睹,埋首处理堆积的文件。
涂秋溟告诉自己,没关系,他等得起。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在沈南伸手拿下第五摞资料书的时候,一条胳膊挡住了他。
沈南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涂队长,你怎么还在这里?”
涂秋溟指指自己的眼睛:“你告诉我,它是什么颜色。”
沈南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笔:“涂秋溟,你是不是生病了?”
涂秋溟无视这个问题,自顾自道:“绿色,我的眼睛,饿狼的颜色。”
沈南:“……有病。”
涂秋溟抓住他的手:“沈医生帮我看看吧,我好像出了问题。”
沈南有一点点近视,不影响日常生活,所以只有在连续用眼的情况下才会戴眼镜。
涂秋溟爱惨了他戴眼镜的模样,拉着他来了一出医生与病患的戏码。……
与沈南的小套间隔了几层楼的宿舍内,狄迩没有开灯,孤身静立在浓重的黑暗中。
他与涂秋溟感知互通。
涂秋溟在享用美餐,他却只能狼狈地倚仗那点通感下的边角料。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狼狈。
正如沈南所说的那样,他陷入了道义与情谊的困境。
在真正做出取舍前,他没有颜面去靠近沈南。
魇足的涂秋溟抱着汗津津的沈南,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狄迩那个蠢货,活该他没老婆。”
沈南腰肢酸软,半靠在涂秋溟胸前。
“他是接受正规军队教育成长的,责任感刻在了骨子里……嗯……”
“不许想他,”涂秋溟恶声道,“他是两百五,我不是。”
涂秋溟用力地掐着沈南的腰,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你听到了吗?蠢货。】
【跟你比起来,我阴险黑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是,我能令他快乐啊。】【你呢?】
【你能放下那些煞笔一样的愧疚感吗?】
【要不是没得选择,我真不想跟你这样的家伙共享美妙的小南。】【你不配。】
【狄迩,你不配。】……
黑暗中,狄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夜酣战,沈南难得睡了个懒觉。
差不多正午时分,沈南才穿戴整齐,出现在了军团门后的广场。
地面已经被土系异能者修复得差不多了,铁栅栏也换上了新的,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可是此时的东方城街市上,一则流言正在愈传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