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更昏沉得更厉害,江光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昏昏糊糊中她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江光光第二天醒来时胃里难受得厉害,她睁开眼睛,过了好会儿才发觉自己是倒在沙发上的,她竟然就那么睡了一晚上。
她有些儿怔怔的,脑子里浮现出昨晚的事儿来。过了那么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身上一股子的酒臭味,她就去换衣服洗澡。
站在热气腾腾的热水之下,她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视线落到一旁程容简的洗漱用品上,她的思绪微微的顿了顿。待到洗好澡,便将那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她原本是打算马上寄回去的,但最终却没那么做。现在寄过去,未免是带了负气的意思的。而且,这些东西,程容简也未必稀罕。收好丢在一旁,他如果问起,就寄过去。如果不问。过段时间,就丢了吧。
大抵心里是早预料到有这天的,江光光竟然是很平静的。晚些时候打扫院子,苟三踱到门口来,开口问道:“我说你昨晚怎么了?我叫你也不搭理。”
江光光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他叫她。她将门打开,说:“没听到。”
苟三倒也没说什么,进院子在一旁坐了下来,开口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段时间挺闲的?”
以前要么是晚上不在家,要么是白天不在家。现在是白天晚上都在家了。
他的脑子倒是灵活得很的。不待江光光说话,就又问道:“你这段时间没事儿做?”
江光光确实是没事儿做的,程容简的赌场那边,她已不打算再去。可不是一点儿事情也没。
苟三就点了点头,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说:“我这边有活儿你要做吗?”
江光光的动作就顿了顿,抬头看向了他,说:“什么活儿?”
苟三却没说,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说:“你别告诉我你缺钱?”他不过就随口开个玩笑罢了。她竟然还当真了。程容简的女人缺钱,这可能吗?
“你不缺钱吗?”江光光倒是平静得很。
苟三这下哑然,摸了摸鼻子,说:“这钱谁会嫌多?”不然他哪里还会留在这里。
这就是了,江光光没吭声了。苟三说出的话也不好再收回去,说:“你要真缺活儿我就去给你打听打听,别到时候你又说你不干。”
江光光和程容简之间他是看不懂的,也懒得去琢磨。
江光光就点点头。提起活儿,她就想起了程容简给她的那张卡来。东西不还回去,那卡是得还回去的。等有时间见到阿凯或是阿南,再请他们转交。其实那卡在她的手里她是一次都没用过的。
苟三是很有好奇心的,见江光光这样儿,又问道:“你是不是又和二爷闹矛盾了?”
江光光扫地的动作顿了顿,说:“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苟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确实。你们这组合挺怪的。我一直就没搞清楚,二爷到底看上你什么了?”说到这儿,他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不过这样也挺好的,离得远总没错。”
什么事儿都有利有弊。跟在程容简的身边,是挺风光的。但这风光之下,脑袋是危险的。
他想到了风光这词儿,就看向了江光光。她的身上是从来就看不出风光两个字的,这样就更不划算了。
苟三正想找出点词儿来安慰几句,江光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看,是崔遇打来的。这已经是崔遇打的很多通电话了,她的动作顿了顿,接了起来。
崔遇大抵是没想到她会借电话,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江光光很以前一样,喂了一声。
崔遇这才说:“上次说给你织的毛衣你没带走,我想着给你送过去。”
那天虽然没见着江光光,也没见着陆孜柇,但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不然,江光光不会那么久都不接电话的。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点头应了一句好,说:“你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她是知道那天的事儿是怪不着崔遇的,陆孜柇过去,崔遇显然是不知道的。陆孜柇想要弄到她的行踪,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选在她和崔遇见面的时候,大概是知道她有所顾忌,不会立即就走。
崔遇没想到她那么快就应了下来,连连的应了好,然后挂了电话。
江光光给她发了地址,见苟三还在一旁,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