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和以往的宿主唠嗑唠惯了,嘴实在闲不下来,又是第一次到这“仙侠世界”当中,很快便将牧元术那边的小插曲忘却,逮着新鲜事物就找白书悦问这问那。
白书悦嫌它聒噪,基本不理它,只有极少数的偶尔会回应几个字。
系统也不觉无趣,问不到的就自己先默默记录下来,问得到的就表现得更为兴奋。
不知不觉间,今日的宗门比试就进行到了最后一轮。
“啊,比试到决赛了!反派果然还是比到了最后一轮!”
系统激动地给白书悦播报新进度。
——剑云宗是修仙界第一大宗,内门弟子实力是全修仙界最顶尖的,不懂修仙的系统看了一整日的比试,已然看得热血沸腾。
白书悦只在听到“牧元术”这个名字后,抬眸看向比试场地。
历经过两场比试,牧元术状态比白书悦初到场时差一些,身上零散分布几道伤口,模样狼狈些许,但精神状态更为昂扬。
牧元术脸颊一侧的浅浅血痕似是给他添上一份血性,原本淹没于人群中默默无闻的羊终于露出几分狼的真容,温和气质被打磨得锋利凌然。
他站立于比武台左侧,心思全然投入至将要开始的这场最终比试中,唇瓣轻抿,眸色都冷淡几分。
这般冷然气势一起,还真与白书悦有两三分相似。
白书悦难得将目光落至比武台中,落在这名最耀眼的青年身上。
他对己身容貌并无太多自觉,见着牧元术时亦从未上心,此前未曾觉出他与这藉藉无名的青年有何相似之处。
如今细细看来,不论是候场起式的冷然气势,还是主动进攻时的锐利气场,都能看出几分白书悦从前的影子。
——是尚未入无情道前,那个性子淡然又意气风发的白书悦。
甚至连虚柔实刚的剑招习惯都相差无几。
若非白书悦自入无情道以后便再也没用过这套剑招,也几乎无人知晓他曾经的习惯,他都要怀疑这失了忆的青年魔尊是不是有意模仿他。
外门弟子入内门的宗门比试近些年是由秦守负责,秦守是少数几个知道当年白书悦剑招习惯的,想必也是因此对牧元术产生了歪心思。
白书悦坐于峰主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比武台上的战况。
牧元术的对手与牧元术一样,都已历经两场比试,只不过耐力显然不如牧元术。
一套剑招下来,场上优劣势逐渐明显,牧元术无意延长比试,在对面弟子露出破绽的瞬间闪身向前,瞬息间将手中长剑置于对手脖颈一侧。
比试至此终结,以外门比试魁首身份进入内门的牧元术,再次夺得内门比试桂冠。
这是一场很漂亮的比试,然而场内只有寥寥一阵喝彩庆贺,一时间场面甚至有些尴尬。
连乔慕灵都觉出端倪:“奇怪,以往这不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么,怎么今日好像有种……蛮多人都不喜欢这孩子的感觉?”
陆景阳也皱起眉:“我觉得这孩子还挺好的,颇有几分当年小清的气势在。”
秦守随口将问题缘由都归结于牧元术自己身上:“或许是性子方面有什么问题罢。”
乔慕灵从陆景阳的话中反应过来,又听到秦守这么大言不惭的话,立马就明白了个中缘由。
只是这个场合下她不好多说什么,往白书悦方向坐近点,小声嘟囔似的说:“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又嚯嚯人家新弟子了,真是不要脸啊。”
她的声音足够他们师门四人都听见,秦守面上不知真假的笑僵硬一瞬。
两人平时不对盘,但秦守道貌岸然装得太像,乔慕灵几乎不会在明面上——尤其是在白书悦面前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