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激动,口不择言的话让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顾彦期敏锐的黑眸忽而一闪,脚步逼近道,“我什么样?说清楚。”
他一步步逼近,周身带着寒凉的气息,把蒋遥堵在一个逼仄的角落。
蒋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已经说出口了,收不回来了。
她看着顾彦期凛冽的双眸,赶忙找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医生你、你、别靠近了!”
她缩在阳台的角落里,整个人就像被逮住的小兔子,面对强悍的猎人瑟瑟发抖。
“蒋遥,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单手撑住墙面,声音冷的像是刚砸开的冰窖,“没事上称称称自己,不是让你称体重,我是让你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好让你明白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分量。”
顾彦期说完抽回手,微微叹气,语气里还隐忍着一抹没有发完的怒火。
“一个男人跟你走的近就是有所图,就像我给你钱,就是图你的身子,没什么好隐瞒的,不然我凭什么帮你,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你记住我说的话,别最后又寻死腻活的,我可不会救你第二次,至于那件裙子,你留着吧,就当我给我自己喜欢的东西买了个好看的包装袋。”
喜欢的东西······包装袋······
直到顾彦期离开,蒋遥还倚在墙角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她在他眼里,就是个东西,与他房间里的摆设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他一瓶酒值钱,他上头了,便会买一个他喜欢的装饰品把这个东西装饰一番。
此刻压抑的痛苦好像是无数锋利的细针,深深的插入身体里,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突然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来,她的眼眶陷入了深深的酸楚中。
蒋遥慢慢顺着墙壁滑落,无助的坐在地上,这时罗劲打来电话,她没有接,任凭手机一直响,响到自动挂断。
静谧的房间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不断撕扯她的灵魂,看着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蒋遥轻轻摘下来,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
他只是图她的身体而已。
原来那些床上的情话,都是他一时上头才说的,并不作数。
换成别人,他也会说。
从认识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顾彦期不止一次救她于水火,若说她的生活一团糟,那他真的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
眼泪决堤的瞬间,蒋遥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差点就头昏了,竟被顾彦期牵着情绪走了。
他们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的关系,是交易,就有结束的一天,她真是疯了,竟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去。
······
不欢而散后,蒋遥再也没有在这里见过顾彦期。
一连半个月,她每次下班都会在门口驻足一会,对面的房间里再也没有传来动静,她打开自己的门,阳台上也没再出现那个不速之客的身影。
没有他在这里,她的生活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安静惬意,向着自己的梦想努力拼搏,白天上班,晚上躲在被子里看时尚杂志、画设计图。
这天,她接到了一个工作,去北海医院为护士量体定制工作服。
她站在工位上,看着‘北海医院’那几个字,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乔玉珠喊她,她才拿着背包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