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上披着路人给的奶咖色棒球服外套。
瞧着不止像公主,还像年龄很小的公主。
最像的是……十八岁的南桑。
穿着妈妈给买的裙子,绑着妈妈给买的带钻石的发圈。
外面套着舅舅说不该漏胳膊,被哪个小兔崽子占便宜的棒球服,踩着外公找人手工定做的帆布鞋,因为他总说脚舒服了,全身就都舒服了。
南桑的穿着像极了当年那个不谙世事,无忧单纯,只会笑不会哭,也没什么可哭的被家人宠大的桑桑。
南桑在身后车辆引擎声响起后顿足。
抬眸看向漆黑路边瞧着像是什么都没有,但也什么都被人安上的电线杆和树木。
默默地想。
该给那个小姐姐点钱的。
这外套虽然看着不贵,但是好温暖。
不对……那不是小姐姐,是小妹妹。
因为她不是十八岁,而是二十六岁。
已经孤单又孤独的,很辛苦的自己一个人走过了八个年头。
再回不去从前的那个……桑桑了。
南桑回身,看向远处杨付桥的车。
在他的车像是急速奔驰而来的箭后,笑了笑。
南桑告诉杨付桥的话,错洞百出。
她该把谎圆的满一点,但是脑子昏昏沉沉的,很没精神。
还有,从她反水的那一刻起。
在多疑的杨付桥那,她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哪怕是再错动百出,自诩已经掌控一切的杨付桥也不会在乎。
他太自负了。
南桑被逼近的车灯照到眼睛隐隐泛痛,闭上后,轻声喃喃:“钟老,记得说话算话啊。”
天空中不止飘落着雨花,还刮起了风。
这阵风吹动着单薄消瘦的南桑裙摆。
也吹散了她脑后和年少一样的齐肩发。
她像是要被这阵风吹离开这个对她有点残忍的世界。
这阵风却不只是风雨交加下的风。
还是车辆疾驰而过掀起的气浪。
这气浪带给了南桑一阵违和的暖意。
可车辆掀起的雨点,却又是凉的。
扭曲到了极点。
闭上眼的南桑,耳边钻进轰隆一声巨响。
伴随着腾空而起的猛烈气浪。
南桑被掀翻在地。
她错愕住。
脸颊带着飞溅玻璃划出的刮痕,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