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之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对辛夷与辛宗礼说道:
“听说了没?广国公辞爵了!”
辛宗礼斜睨了一眼白玄之,“这咱不早就猜到了吗?”
辛夷也抓了一把瓜子,“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原本,他们猜想的是广国公步步为营,将这里的事儿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之后,再辞爵去找德妃。
可没想到,广国公这个急性子,只遣散了家奴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要走了。
毕竟,有些事,还是要有些身份才好使。
白玄之扔下一粒瓜子皮,抿了口茶,“咱们啊,也得提上日程了。”
此话一出,一片寂静。
不知都在心里想些什么。
到最后,还是白玄之哈哈一笑,半开玩笑道:
“往后,可就没有国师府这般逍遥日子了。小辛夷啊,你怕不怕?”
辛夷抬头,看见自家父母眼睛里认真的神色,她勾唇一笑,
“正巧,这般日子我也过腻了,是该寻些新乐子了。”
几人闲谈完毕后,辛夷回院,打算寻顾倾,问问她愿不愿意跟着自己一起走。
却没想到,一推开顾倾的房门,迎面而来的不再是带着温暖的顾倾的体香,而是略显萧条荒凉的屋子。
辛夷心里头慌乱了一瞬,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走进去,试图在里面寻到些什么。
顾倾从前那把旧剑,还插在窗边的墙上,顾倾不知何时,还在上头挂了一串风铃,风一吹,就叮叮作响。
再往里走去,桌上的茶还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只不过已经没了温度。
床上,被褥被顾倾收拾得整整齐齐,离得近了,还会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明明这房间跟从前无甚差别,但为什么就是突然显得萧条荒凉了呢?
辛夷在房里转了好久,才确定了顾倾只带了几身当季的衣裳,便走了。
她坐在顾倾的床上,想着顾倾有可能要去的地点。
思来想去,很大可能,便是跟着那个所谓的师父走了。
她抿抿唇,仰头躺在顾倾的枕头上,打算待会儿叫几人追
查一下顾倾的踪迹。
却不想一抬眼,脸的正上方,静静躺着一封信。
辛夷挑眉,懒懒伸手将信拿下来,
【小姐,你曾说过,衔枝会等小蝉的。】
“啊?”
辛夷满头问号,将信纸翻来覆去哪儿都看了一遍,却还是只能看见这几个字。
“咋的?衔枝会等小蝉我就会等你呗?笑话。”
辛夷嘟囔着,不屑地将纸塞进怀中。
随即打消了追查顾倾踪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