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霜用手抵着头,冷静了下。
她刚才的确是想直接一路开车回去的……
但就是有再好的车,时间也是不够的。
过了一会儿,时暖暖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了:“祁霜,我,我就是,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太突然了我就是,没反应过来,你不要急,我没事的……我,就是,我就是想说。”
时暖暖哭了:“你没有办法给我妈妈拜年了……她,她给你包了红包,她怎么,她没办法给你了……”
祁霜听着时暖暖语无伦次的话语,恨不能现在就顺着网线过去,抱一抱她,帮一帮她。
她握紧了双手,手背青筋暴起,好半响才发出声音:“暖暖,我一定回去,明天。”
它死了
挂了电话后,祁霜起身,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c市的夜景也很美,此时更是被盛大的烟花衬的热闹非凡。
可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像从前许多年一样,一栋占地几百平米的大别墅,到了最该张灯结彩的新年,也只有她一个人。
只是以前习惯了,甚至不肯觉得自己孤独,显得矫情。
现在才突然觉得,自己身边应该有一个人的,她会笑着惊叹那烟花的美,她会拍出最好看的新年夜景。
她能做到的,她总能把人眼看到的景完美地复制到照片上,她总能留住所有的美好瞬间。
她一定还会拉着她的手,从暖气烘烘的房子里跑到天寒地冻中去迎接这一场热闹。
她的手一定会比一切供暖设施都要温暖。
祁霜矗立良久,最后终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几乎快要挂断的时候,才终于被接通。
但祁霜和电话那头的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最后祁霜轻轻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爸,祝你和妈新年快乐。”
这是她跟父母自她二
十三岁那年争吵过后,一家人第一次通话。
电话那边,身在美国的祁文泉依旧没有说话。
祁霜也不再多说,直接道:“我明天想用您那架停在c市机场的私人飞机,回江宁。”
祁文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不像是父亲跟女儿对话,倒像是机器一般,不带任何感情:“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