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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佩莲笑起来眼睛弯弯。
“我们本是路过,以为有野兔这才过来瞧瞧,没成想吓着了你,别见怪。”郑氏道。
哦,原来她就是昨天豆腐坊里骂男人的妇人!
巧云猛地反应过来,她本以为郑氏是个满脸横肉的泼妇,没想到竟是这样精干可亲,她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没事。”
郑氏为人爽利,见巧云性子大方就很喜欢,她问道:“这荒地难挖,咋就你一个人,你爹呢?”
巧云不知大人之间交情深浅,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答。
郑佩莲看出她的为难,适时地拉了拉她娘胳膊道:“娘,我们还得回去泡豆子呢,别在这儿耽搁了。”
郑氏便对巧云道:“你忙吧,改天来大娘家耍。”
“哎哟,快走吧。”郑佩莲催促道。
等稍稍走远了,她回头对巧云露出个善意腼腆的笑容。
巧云心想,这姑娘真有意思,然后回过身继续割草。
等拐上了小路,郑佩莲悄悄跟她娘道:“她长得可真好看。”
郑氏脸上还有没褪尽的笑意,她夸道:“是水灵。”谁想得到呢,那时候她爹还背在背上的娃娃,一晃眼就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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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云晚上回家跟他爹念叨了这事儿,江顺道,“郑氏人还不错,你就当家常长辈处着就成。”
夜晚她躺在床上感到浑身酸软,以前地里的活儿多半都是她爹在干,她干些边边角角的轻省活计就是了,如今乍然顶大梁,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上下眼皮子控制不住地要合在一起,她强撑着精神给自己捶捏放松臂膀,要是不松解开明儿连锄头都举不起来。
后来也不知啥时候就睡过去了。
自打那日后,郑佩莲得了空总在地边儿上晃悠,不是打猪草就是拾引火的松毛,她想跟巧云说话,偏偏又是个腼腆的性子,总张不开口。巧云也看出她想跟自己亲近,于是每次都主动找她搭话,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郑佩莲一有空就来地里找她玩。
不过她也没闲着,帮着巧云拣地里挖出来的草根,这些草根拣了堆在一起,等晾干了就烧掉,既能做肥地的养料,又杜绝它遇风再生。
巧云还玩笑道:“都说‘世间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你家里开豆腐坊的,你咋还有空出来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