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寿宴的话,要准备礼物吧?”洛茨慢吞吞地问。
见他没有收的意思,辛迢阙将请柬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坐在他旁边,道:“按照礼节来说,是这样的。”
洛茨点点头,忽然又开始纠结别的问题:“你奶奶认识我吗?要是不认识我的话,那不太尴尬了。”
“她认识你,”辛迢阙淡定地说,“她能叫出你的名字来。”
“这就叫认识了?”
“那你觉得怎么算认识?”
“起码能说得上话吧?”洛茨斟酌着说,眉毛皱得很紧,小脸看着很严肃,“比如我能逗笑她,或者她愿意听我说话。”
“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辛迢阙说。
洛茨严厉地看着他,让他不要随便夸人。
辛迢阙失笑,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告诉他:“宴会其实是摆给别人看的,她不怎么喜欢热闹,最多就下来转一圈,然后就走。你们不会有很多交流的。”
洛茨怀疑:“意思是她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宴会上来了什么人?”
辛迢阙很随意地说:“可能吧。”
这种事怎么能用这么不确定的词语呢?
洛茨瞪他,想让他把话说明白些,但辛迢阙一点感觉都没有,于是洛茨放弃。
【我确实有点想去。】他跟系统坦白,【他邀请我参加他奶奶的寿宴,这是信任的表现,我最好是去,这样会加深我们之间的联系。】
系统点头:【对的!】
它点头的样子像是圆球在空中雇佣。
洛茨继续坦白:【但我不太擅长跟长辈相处,万一他奶奶不喜欢我怎么办?】
系统:【嗯……这个……】
它紧急搜索如何与长辈相处这一严肃话题,搜索出来的解决方法千奇百怪,绝大多数都涉及婆媳问题,提问者一般是准备结婚的新娘。
系统开始挠头。
【而且季家人肯定也会收到请柬,我怎么解释?】洛茨没有理会系统的沉默,自顾自地说,【当然了,我也不是很在乎这些。】
【那你最担心什么呢?】系统跳脱出婆媳关系的各种解法,问。
洛茨:【因为很怪,我记得顾慈是季为檀的妻子来着。】
对啊,顾慈是季为檀的妻子,是未亡人,是一朵被切断了营养供给的、将要凋落的花。
除非有人重新给予他这一切,否则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站在花下的人欣赏着他将要凋零的憔悴颜色,甚至期待他坠下的那一瞬间,他们垂涎又赞赏,却不肯上前一步。
窥探的目光不仅停留在洛茨身上,也会注意那些像他靠近的人。
辛迢阙递给他寿宴的请柬,就好像踏进了花将要坠落的领域,并且伸出了手。
人们会以为他准备给这朵花供给。
洛茨看着桌子上的请柬,知道辛迢阙在帮他站稳脚跟。